他低声喃喃，像是在回忆，又像在自问。</p>

被罗伊死死拎在手中的蒂奇，浑身重创，皮开肉绽，感受到白胡子的犹豫，心中惊恐万分！整个人像触电一般剧烈挣扎起来！</p>

“不……不行……如果我真落到罗伊手里……一定会死！！！”</p>

他惊恐到了极致，猛地挣扎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老爹——！！救我啊！！！”</p>

这声“老爹”，像钝锤一般敲击在白胡子的心上，让他微微一震。</p>

沉默数秒，他终于缓缓吸气，眉头紧锁，重重将丛云切砸入地面！</p>

“轰！！！”</p>

大地龟裂，气浪掀起一圈焦土！</p>

“罗伊……”</p>

他那沉如海底的声音响起，苍老却不失坚定：</p>

“……我不管他是谁的孩子。”</p>

“只要他在我的船上——”</p>

“就是我白胡子的儿子！！！”</p>

气场轰然炸裂，仿佛天崩地裂。</p>

罗伊冷冷地盯着白胡子，语气讥讽中透着冰寒：</p>

“……是吗？”</p>

他的目光猛然一扫，指向艾斯，那个怀中紧握黑木盒、浑身带血的少年。</p>

“就算他会为了一颗果实——”</p>

“在船上杀掉你其他的儿子……”</p>

“你……也视若无睹？”</p>

“轰——！！！”</p>

话音落下，如同一道惊雷，直接劈在白胡子的心头！</p>

他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动摇！</p>

“不可能！！！”</p>

白胡子怒喝一声，丛云切上的震荡气流震开百米沙尘。</p>

可就在那怒吼刚刚出口的一瞬——</p>

白胡子的眼神下意识地扫向蒂奇。</p>

那一瞬，他的呼吸停住了。</p>

……</p>

那双眼睛。</p>

蒂奇的眼睛，不是看向“他”，也不是看向“救命稻草”，而是死死盯着——</p>

远处少年怀中的黑盒！</p>

眼神中的癫狂、贪婪、嗜血、完全无法掩饰。</p>

那是一种……连人性都即将崩塌的贪欲本能。</p>

白胡子整个人，僵在原地。</p>

他的眼神从那盒子，缓缓移到蒂奇脸上。</p>

此刻，那张焦黑的面庞正浮现出极不协调的狞笑：“那是我的……”</p>

“那是属于我的……命运……”</p>

白胡子的手指微微颤抖，嘴唇动了动，却仿佛失去了所有言语的力量。</p>

他看到的，不再是那个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小腿请求“让我上船”的少年。</p>

而是一个愿意践踏一切亲情、吞噬一切信任的怪物。</p>

白胡子的手微微颤抖。</p>

“蒂奇……你真的……会做出这种事吗？”</p>

罗伊的声音在此时缓缓落下，如同丧钟：“你一直都知道。”</p>

“但你不愿承认。”</p>

“因为你早就察觉了——”</p>

他将手中的蒂奇缓缓举高：</p>

“这个人，根本不是你的儿子。”</p>

罗伊语气平静，目光如刀，将蒂奇高高拎起，如同举着一个败坏腐朽的真相。</p>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静止。</p>

白胡子站在焦土之中，手指微微颤抖，丛云切沉沉垂地，神情失去了往日的威严，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p>

“我……”</p>

他喃喃自语，胸膛起伏，神情在信任与动摇之间来回挣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