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师尊，别演了

天穹，被一道白光贯穿。</p>

那不是撕裂，是钉杀。</p>

一柄无形的九天神剑，将这方秘境的天与地，死死钉在了一处！</p>

恐怖的威压，如亿万雪山崩塌，瞬间填满了每一寸空间。</p>

先前还温顺盘旋在顾剑辰身周的时空乱流，在这股力量面前，像是遇见了君王的走卒，哀鸣着退避、消散。</p>

一道身影，裹挟着燃尽天地的怒火与冰封万古的寒意，从裂口中冲出。</p>

白衣胜雪，却沾染了风尘，发髻散乱，几缕青丝凌乱地贴在颊边。</p>

那张颠倒众生的绝美脸庞上，再无半分仙道至尊的清冷从容，只剩下近乎癫狂的惊惶。</p>

谢清寒来了。</p>

当她看见那冲天而起的血色光柱，看见光柱之下，衣衫尽碎、浑身浴血的顾剑辰，看见他脚下那座被鲜血彻底染红的轮回台时——</p>

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p>

煞白，死寂，比她昆仑之巅的万年冰雪，还要冰冷。</p>

她以为，他要用自己的命，自己的魂，去与那些蝼蚁同归于尽。</p>

他宁愿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也不愿……再等她来救他。</p>

一股无法言喻的痛楚与绝望，像最恶毒的诅咒，冲垮了她所有理智的堤坝。</p>

“辰儿——！”</p>

那是一声不似人声的悲鸣，尖锐，凄厉，仿佛要将自己的魂魄都一同撕裂。</p>

她的视线，机械般地转向了不远处，那些在轮回台余波中被震飞，此刻正挣扎着想要爬起的周通等人。</p>

那一刻，她眼中的惊惶与悲痛尽数敛去，化作了一片虚无。</p>

不是冰冷，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死寂。</p>

那是神祇在俯瞰尘埃时，才会有的表情。</p>

“伤·他·者……”</p>

她的声音很轻，很飘，字句间却让天地法则都在颤栗。</p>

“死。”</p>

最后一个字落下。</p>

谢清寒只是轻轻一挥袖。</p>

动作轻柔得，像在拂去衣角的微尘。</p>

轰——！</p>

一股超越此界法则、无法被理解、无法被抗拒的意志，轰然降临！</p>

周通，还有那几个幸存的天衍宗弟子，脸上的惊恐表情永远凝固。</p>

他们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身体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按在原地，动弹不得，像被封进琥珀的虫豸。</p>

下一瞬，他们体内的灵力，被强行蒸发。</p>

苦修百年的修为，在顷刻间化为乌有。</p>

坚韧的经脉，被无形的剑意一寸寸绞断，碾成齑粉。</p>

作为根基的丹田气海，被彻底抹除，不留半点痕迹。</p>

“噗……噗通……”</p>

几具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和力量的烂肉，软绵绵地瘫倒在地。</p>

他们没有死，却比死了更痛苦。</p>

从此以后，他们将是连凡人都不如的废人，神魂被禁锢在这具无用的躯壳里，日夜承受道基崩毁的折磨，直到寿元耗尽。</p>

做完这一切，谢清寒没有再看那些蠕动的烂肉一眼。</p>

仿佛只是碾死了几只恰好路过的蚂蚁。</p>

她的世界，她的所有感官，她的一切，都只剩下轮回台光柱中，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p>

那些远处的看客，早已被这神罚般的景象骇得魂飞魄散。</p>

有人双腿发软，瘫倒在地，有人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p>

仙道至尊一怒，伏尸百万，天地变色。</p>

此言不虚。</p>

顾剑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