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一家离开京市时无人在意,就像他们来一样,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
相较他们,江瓷即将出国这事儿更加重要。
这天周,沈,程,于,几家都来为江瓷送行。
就连周槐都在结束了任务之后,急匆匆请假赶了过来。
陶素素给江瓷准备了常用的医药,还有沈从禾通过特殊渠道购买的一些其他国家的语言书籍。
“那边是国际组织,虽然不会真的起什么冲突,但我听说,还有些发言人用同一个水桶喝水,不慎感染非洲那边罕见病毒,你要小心一些。”
“还有这些书,你都自学学会了法语和德语,咱们国家现在同声传译的同志少,你得多学一些语言。”
江瓷接过,认真询问陶素素那些药都在出现什么症状的时候用,得到解答后,才说,“这些对我来说就像是及时雨,素素姐,沈哥,谢谢你们精心帮我准备的东西。”
陶素素帮她把东西重新放好,“只要你能用得着就好。”
程化昇还给了她一个地址,说道,“少天也在纽市,不过和你不是同一个机构,你去了纽市,可以和他见一面。”
江瓷点一点头,“好。”
她和周明礼住了人家房子大半年,按理来说,应该道谢的。
“我们还给你准备了这个。”程化昇打开了带来的行李箱。
里面放的全都是调味品。
江瓷看到,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可别小看这些东西。”程化昇指了指那行李箱,说,“白人饭可没有那么好吃,以后少不了你自己动手做饭……唉,要不让明礼再多教你几道菜,国宴大厨的徒弟的手艺差不了。”
程化昇在国外读书,生活过好几年,深深知道白人饭的难吃。
她的确是个国人胃,不大能吃得惯白人饭。
周明礼蹲下去看了一遍,说道,“回头我再给你往里面放一些花椒麻椒之类的香料,你休息时可以炖肉。”
说到这儿,他又皱了皱眉,看向江瓷。
她的身材比之刚刚穿书那会儿已经匀称不少。
腰腹有了可爱的柔软小肥肉,不多,可手感极好,恰到好处的标准肉能更好的保护她的腹部,保护她的子宫。
这是周明礼努力投喂的结果。
周明礼又开始担心起她出国后吃不惯,瘦回去。
江瓷没懂他的担忧,歪了歪脑袋,面露询问。
周明礼没说什么,起身和她坐在了一起。
周构是一个大老粗,当初能把给王寡妇的手表给江瓷,也能知道这人没啥大心眼。
他现在已然是团长级别,得了不少的外汇票。
“这些我和小槐也用不着,你拿着去商场外汇那边,再买一些需要的东西。”
周构将攒下的外汇票都给了江瓷。
江瓷低头一看,惊讶的说,“二狗哥,这太多了。”
周构说,“不多!给你你就收着吧!”
周槐也挤过来,“江姨,你都拿着吧!”
她又摸兜,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二等功的勋章,“这个也给你!”
周槐眼睛亮晶晶的,“江姨,这是我前段时间得的勋章,送给你!”
江瓷低头看着那勋章,眼底溢出了笑,将那枚勋章握紧,抬手揉了揉周槐的脑袋,“我会好好收着的。”
周槐腼腆又高兴。
从离开终墨镇到京市,于大嫂一直都记着江瓷和周明礼对他们家的恩情,江瓷要出国,除了周家人焦虑不舍,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于大嫂。
她一直在想要给江瓷送什么礼才好。
于大嫂不比陶素素沈从禾有学问有能力,家庭权利也比不上程化昇一家。
她和于大哥想了很久,又让大柱带他们在京市里多逛了几个地方。
最后咬牙,在黑市弄了外汇券,买了一台相机。
他们不懂什么相机好,什么相机不好,只懂只要价格贵,那肯定就是好的。
于大嫂给江瓷一台徕卡m4相机的时候,江瓷都震惊了。
于大嫂抿着唇笑,“我也不知道该送你啥,这是我和你大哥商量之后买的,我们没出过国,以后也出不了,你用这相机,拍一些纽市的照片,回国带回来,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徕卡m4,一台价格最低七千五。
这相当于十分之一个四合院。
江瓷低头看了看那相机,又看一看被众人看着,很不好意思的于大嫂。
她不禁莞尔一笑,拉住于大嫂的手,“我一定把整个纽市最漂亮的风景拍下来,寄回国内给你看。”
江瓷笑道,“大嫂给了我这么一个好礼物,今天正好用上,咱们拍个合照吧!”
“这感情好!”
“当然可以!”
沈,程,周四家都欣然答应。
几个孩子跑来跑去也不知道自己该站哪儿。
最后还是让程叶寒坐在了中间,程化昇和江瓷站在了程叶寒的身后。
江瓷身侧是周明礼,周构,于大嫂,于大哥。
程化昇身边是李爱莲,陶素素,沈从禾。
周阳周苗俩小孩儿站在程叶寒的身边。
黄折月,沈庭,周槐,程可四个年轻的孩子站在了一起。
程少君摆弄好了照相机,设置了延迟摄影后,赶紧跑到了沈从禾的身边。
因为江瓷和周明礼而联系起来的这一群人,在一九八二年十月份,江瓷离开京市出国的倒数第二天,拍下了第一张合照。
晚上江瓷和周明礼又请客,四家人又去吃了饭。
第二天江瓷又去见几位对她提携有恩的领导。
听了他们的见解和指导。
她在部长家,还见到了大领导。
大领导对她有极深的印象,见到她又是一通殷殷叮嘱。
江瓷从里面提炼出了不少重要的消息。
江瓷把该见的人见了,回到家时都到晚上了。
周阳周苗都知道她要走了,在她身边依依不舍。
周苗更是两眼泪汪汪,“真的不能像以前那样,妈妈离开几个月就回来吗?”
江瓷和周明礼外出,常常离开几个月后就回来。
其实周阳周苗都已经习惯,但这次江瓷离开是要出去好几年。
俩孩子到现在都还有些不能接受。
江瓷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家里不是安电话了吗?你们每个月可以给我打一个电话。”
江瓷笑着说,“我在外面也会很想你们。”
“妈,你也会想我吗?”周阳赶紧追问。
江瓷看着周阳。
这小子小时候的确被教坏了,什么东西都想自己独占。
但他也被自己和周明礼掰了回来,活泼调皮,却也聪明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