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副参赞平时相当自律,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在公寓楼下跑上五公里,常常会出现在门口。
值班的保安都认识她。
江副参赞就算晚归,也都是一个人回来,而今天她竟然带了一个男人。
值夜班的保安愣了好半天。
“这位是?”黑人保安迟疑的问,将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江瓷和周明礼对视了一眼,笑着对保安道,“他是我丈夫。”
黑人保安惊讶极了,回值班室拿了登记的本子来,递给周明礼。
“江副参赞,请在上面签字。”
江瓷就在上面写下了周明礼的名字,以及停留的时间。
等保安放行,江瓷才和周明礼一起进公寓大门。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但大家习惯晚睡,还有同事在楼下。
认识江瓷的看到她身边的高大男人,都格外的惊讶。
再看她们交握的双手。
不对啊。
江副参赞不是结婚了吗?
怎么会领男人来这边?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打招呼。
而有些与江瓷共事时间更长的,看到周明礼则是眼熟加震惊。
这不是江瓷丈夫吗?
他怎么在纽市?
“小江,你爱人怎么来纽市了?!”
有人震惊的问。
江瓷笑道,“跑一万多公里来纽市,总不能是为了来玩吧?”
那人这才发觉自己问了什么蠢话。
他讪讪一笑,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我记得你爱人是民营企业家,看来盈利很不错啊,能从京市来这里。”
周明礼握着江瓷的手,不紧不慢说,“还行,我这次过来是临时决定,宋哥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让我帮忙捎回去的?我可以帮忙,不过不能太多。”
那人眼睛一亮,“那再好不过了!小周你在这儿待几天?我赶紧去收拾!”
周明礼说,“下周三走。”
周明礼的签证只有七天的时间。
“好!”
那人拍一拍周明礼的肩膀,“好兄弟,等回头我请你吃饭!”
周明礼和他寒暄完,又有几个人来找他说话,都是让他帮忙带些东西回国的。
周明礼也答应了,只说让让他们少带一些,不然会超重。
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拔出来,江瓷带着周明礼回了自己的房间。
周明礼的目光在这边扫了一圈,一眼就看完了。
这里并不大,和江瓷在京大上大学时,一个寝室房间那么大。
有单独的卫生间和淋浴间,放了一张单人床和书桌,以及衣柜。
门刚被江瓷关上,她就被周明礼拦腰给抱了起来。
后背抵在了门上。
迫不及待倾泻的思念如比潮水还要凶猛。
江瓷手脚并用,一整个几乎全部挂在了他的身上。
周明礼亲得极其用力,仿佛要把江瓷拆骨入肚,全部吃掉一般。
大掌扣着她的后脑,以一种不容许江瓷躲避的姿势将她困在逼仄之地。
江瓷也没想躲。
一年多,不止周明礼在思念。
他稍稍后撤时,江瓷甚至还有些不悦,追上去咬住他的下唇。
“干什么?”她声音有些急促,不满,“我还没亲够。”
周明礼眸中颜色浓稠,低声笑出来,“确实有牡蛎汤的味道,好贪吃啊,江瓷。”
江瓷脸颊微红,说,“这是一个成年人正常的需求。”
话音才落,周明礼就又仰头亲过去。
缠绵又深沉的法式吻。
等周明礼想再进一步的时候,江瓷抬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去洗澡。”
他坐了十三四个小时的飞机,身上一身味儿,江瓷能和他亲这么久,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
周明礼微喘着,邀请她一起。
江瓷没有说话,周明礼就笑着抱着她去浴室。
两人重新躺在那一张不算大的单人床上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江瓷早上还有工作,她不常熬夜又和周明礼胡来了好几个小时,一躺在床上就在周明礼炽热的怀抱里犯困了。
“定闹钟……明天九点我还有会。”
她将脑袋埋在周明礼的胸膛,感受着绵软,模糊不清的说。
周明礼把她床头的闹钟拿起来。
定了早上八点半的闹钟。
他重新躺好,抱紧了江瓷,将红豆喂到她嘴里,真切感受到她的存在,这才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虽说定了闹钟,但江瓷还是起晚了,下床时双腿一酸,差点没跪在那儿。
江瓷无言,暗道这就是放纵的后果,然后急急忙忙的穿戴洗漱。
对躺在床上的周明礼说,“你在这儿睡觉倒时差吧,我先走了。”
周明礼的确很困,嗯了一声,闭着眼很快又睡了过去。
得亏得周明礼还知道她要上班,没把印子留在脖子上。
她早饭也没吃,拿了开会用的资料,掐着点赶到了会议厅。
公使看到她,点一点头,随便问,“你爱人来看你了?”
江瓷坦然的点一点头。
“今天的工作要紧,明天给你放一天假,你带你爱人在纽市看一看。”
江瓷一愣,接着便忍不住的笑,“谢谢您!”
公使失笑摇头,“今天联大的会好好开。”
江瓷认真点头,“好!”
周明礼一气儿睡到了下午,睡醒看了时间,江瓷还在上班。
他也没赖床,起来帮江瓷把房间收拾了一下,洗了昨天湿透的床单与衣服。
这个单身公寓只有江瓷自己生活过的痕迹。
等他收拾完,江瓷也下班了。
她没像以前一样,留下来加班,而是飞快回了公寓。
周明礼在看江瓷自学阿拉伯语的书籍,她一开门,周明礼就察觉到,转头过去。
江瓷走近,扫了一眼书,没在意他的翻看,说,“什么时候醒的?”
“刚才不久。”周明礼把她拉过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江瓷啄了一口他刮干净的下巴,说,“公使给我放假了,明天后天都休息。”
后天是公休。
两人一年多没有见,这会儿恨不得几乎每天都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