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耶律真抱有这般态度,公孙易自然欣喜。
他留下北凉公主,本意就是化解两国矛盾,让边境百姓少受战乱之苦。如今耶律真主动求援,为双方合作创造了契机,甚至北凉国内的纠葛,也有望借公主之力化解。
一番细致协商后,二人在友好的气氛中,达成了多项共识,特别是领土完整与双边问题~。
算了,说重点,公孙易承诺三年内帮助北凉解决温饱难题,但前提是北凉不再袭扰边境。
这一点耶律真虽然不能完全做主,却有周旋推动的能力,最起码在她管辖范围内一定能做到。而她权力涉及不到的地方,她也会和北凉皇帝想办法协商。必要时,公孙易也会伸手相助,甚至将来有可能助她登临王位也并非不可。
此外,双方商定:公孙易以布匹、纸张、食盐等物品,换取北凉的马匹、牛羊以及皮毛。
剩下的都是一些小的问题。解决起来也没有什么难度。一切问题谈妥,公孙易额外提出一要求——想让耶律真出兵铲除朱康一党,以及散马关的石敬。毕竟在外人眼中,他与公孙雄始终是父子关系,朱康父子三番五次寻衅,差点儿要了他的命,此仇不能不报。
其实凭他自身本事,除掉朱康本也不难,只是怕暴露行迹、徒增麻烦;有北凉公主出手,一切就顺理成章了——起码在寻常人看来,北凉匈奴先是大败公孙雄,再杀知府朱康,一切都合情合理。
本以为耶律真会爽快答应,没想到她却面露难色。仔细追问后,她才犹豫开口:
“公孙公子的这个忙我不是不帮,要杀朱康不难,之前顾北菊与他多有接触,而且现在公孙雄大败,宣化府城内兵力空虚,朱康只有那点儿府兵根本挡不住北凉的兵马,除掉他可以说轻而易举。而要对付散马关的石敬却有些棘手,虽然散马关只是个小的边关城镇,布防的兵力却不容小觑,少说也得几万人。外加石敬本人背景复杂,不单单在大乾朝内背景深厚,而且他与我们北凉的大国师巴特烈也关系密切,不然,国师也不可能收他儿子为徒。与他正面开战,我不但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且他搬出靠山来,我也很难收场。到那时不但杀不了他,而且还会打草惊蛇。所以还请公子见谅!”
听耶律真说的都是实情,并非有意推诿,公孙易表示理解,他摆了摆手,道:
“哦,无妨,此事怪我考虑不周。那就先这样,你先帮我除去朱康,石敬那边儿我自己想办法。”
耶律真面露歉意,道:
“虽然与石敬正面交锋有些不妥,但暗中帮忙还是可以的。如果公子有需要,我可以借些兵马给你们。”
“谢谢公主好意,如果需要我会开口的。”
正事谈罢,几个人又闲聊了一阵。公孙易亲自下厨,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招待耶律真。
席间,耶律真对饭菜赞不绝口,待听闻公孙易既会造纸、又通纺布,铸剑技艺更是高超,惊得不知如何措辞,反复念叨“真的吗?真的吗?”
那难以置信的神态,惹得满座笑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