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接过话道:“话虽如此,但他们族中的人可都上赶着巴结呢,都争着要过继到他们门下,等武定侯一去好承袭他的爵位。说来人活一世倒也不必想太远,求个眼前自在也就是了。”
话虽说得好听,可李氏是个“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人,接着道:“经此一事吧,我也想着给湛塘物色着,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左右思量了一圈,竟没找到合适的女孩子……”
“老爷想找个家里当官封爵的儿媳,说实在的,我还是想找个家里做生意的,为人干练的。你不知道,找个出身权贵的,规矩多还矫情,又不会打理生意上的事,就跟个摆设似的没用。”
“太太放心,少爷定会找个两全其美的姑娘。”梁妈不免又气道,“说起来那韩家真是不自量力,毫无背景,家业单薄,教出来的女儿也是那般上不得台面。”
李氏冷哼一声:“这样的货色不提也罢!”
等韩倩薇回家,学堂的勒令退学的消息已经送到了,连笔墨纸砚等一并送回,来人并说明利害,文氏慌得不得了,要是因此影响了丈夫的前程,她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韩倩薇不免大哭一场,直哭得声噎气堵:“娘……我一定要见沾塘一面,您去傅府……去武定侯那儿……”
文氏哭道:“儿啊,不能去找了呀,要是闹大了,断了你父亲的官途我们娘俩就罪过大了!儿啊,索性你年岁还小,过个两三年再议亲也不迟,听娘的,咱们以待来日!”
韩倩薇无奈,想着傅湛塘还会回到学堂,只等过了这些时日,再去偷偷见他!
谁知不出三日,吏部的公函就下来了,韩父被调到了很远很远的外省,有了朝廷命令,韩父必须马上前去赴任。
韩家本就不是京中的,京中的房子也是租的,韩父若赴任,必得携带妻女同去,总不会让她们留在这里,韩倩薇有口说不出,只得不甘洒泪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