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7日...28日....29日...在斯大林格勒的废墟中,时间一天天走过,枪炮声此起彼伏,但强度较之前似乎减弱不少,枪声,炮声更像是这座城市中令人烦躁的背景音..
而苏军士兵们渐渐习惯了德军的节奏,警惕性不由自主的被这种狼来了的战术所麻痹,瓦列里则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不断提醒各部德军可能的集结。
前线也多次反馈“德军进攻疲软,缺乏后劲”,“多为试探性进攻”后,瓦列里的警惕性不降反增..
德军肯定在筹划一波大的,为此他专门借用了内务部的情报系统来搜集情报,但内务部还没有给确切的消息,瓦列里也只能耐心等待。
在这段时间内他也没有闲着,瓦列里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巩固斯大林格勒的核心区域,保障伏尔加河的补给线以及应对德军可能的迂回进攻夹击上。
时间就这样在焦灼的平静与虚假的喧嚣中流逝,悄然滑向九月初。
9月2日。
斯大林格勒指挥部消防局的地下室内,昏黄的灯光下,瓦列里站在桌子前,犹如一尊凝固的雕像,他看着桌子上巨大的作战地图,面容有些疲惫,眼圈乌青,那双专注的眼睛满是血丝。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潮湿的霉味和他身上被汗水浸透的汗味。
德军数日那种雷声大,雨点小的进攻犹如一层迷雾,笼罩在德军真实的意图上,瓦列里的直觉在不断尖锐的报警,这平静太诡异,这喧嚣太刻意,那后勤部队运输和集结都放在明面上。
保卢斯这头狐狸一定在酝酿着什么,但具体是什么,规模多大,目标在哪,缺乏必要的关键信息,内务部还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没有情报,瓦列里也不可能光凭借着直觉去猜。
“嘎吱...”
地下室厚重,包裹着铁皮的门被轻轻推开,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没有报告声,只有熟悉的,淡淡的消毒水与肥皂混合的气味。
瓦列里没有抬头,但紧锁的眉头依旧动了一丝,能不经过内务部,警卫营通报,进入他核心指挥区域除去基尔波诺斯,巴格拉米扬,也只有一个人。
安德娜.彼得罗夫娜.索洛科娃上校走了进来,这是哈尔科夫突围战时负责保卫他安全的老伙计。
她穿着一身洗的有些发白但熨烫平整的NKVd的制服,深蓝色的军帽下,几缕浅金色的发丝别在耳后,她的面容并不年轻,眼角已经有些细密的纹路,但眼神依旧温和而坚定,像是秋季时平静的琥珀。
她手上没有拿文件,而是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搪瓷缸。
“瓦列里同志,先把这个喝了。”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特有的,令人安心的沉稳,这也许是内务部的人均技能,维金斯跟她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