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辰时三刻的梆子声刚敲过,将军府朱漆大门被攻城木撞得砰砰作响)
\"给我搜!\"禁军统领扬手劈开书房铜锁,檀木匣子\"哗啦\"倾倒在青砖地面。我弯腰捡起封北戎文书,火漆上狼头印记还沾着干涸的血迹:\"父亲通敌十年,连火漆都用北疆野狼血调制?\"
苏武被按在太师椅上,蟒袍玉带歪斜着挂在腰间:\"逆女!早知该在你出生时就掐死!\"他挣扎着要起身,玄铁锁链在黄花梨木扶手上撞出裂痕。
(窗外海棠树被风刮得簌簌作响,十年前我就是在这树下被苏宁儿推下冰湖)
\"姐姐救我!\"苏宁儿突然从屏风后扑出,染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我小腿。她发间金步摇缠上我裙摆,露出脖颈处暧昧红痕——那是前夜与三皇子厮混留下的。
我蹲身捏住她下巴,腕间玉镯磕在她牙齿上:\"三皇子今早已被赐鸩酒,妹妹不如留着眼泪到诏狱哭?\"话音未落,两个嬷嬷架起哭嚎的苏宁儿,她绣鞋踢翻了香炉,香灰在青砖上拖出长长痕迹。
(正厅传来瓷器碎裂声,老太君的龙头杖敲得地砖咚咚响)
\"谁敢动我苏家宗祠!\"老太君被丫鬟搀着跨过门槛,满头银丝被风吹乱。她浑浊的眼珠突然盯住我腰间玉佩,龙头杖\"咣当\"砸在地上:\"这...这是锦瑟公主的...\"
我抚过玉佩上盘龙纹,故意让朝阳照亮内侧\"玲珑\"二字:\"祖母眼力不错,正是我母亲锦瑟公主的遗物。\"余光瞥见苏武瞬间惨白的脸色,他脖颈青筋暴起像条垂死的鱼。
禁军副将突然拎着个哇哇大哭的男童进来:\"在地窖发现三十余名孩童!\"那孩子手腕上还系着我去年上元节救济流民时发的红绳,绳结是我亲手打的平安结。
\"苏家祠堂供着忠烈牌位,地下却藏着人牙子的销赃账册。\"太子跨过门槛,玄色披风扫落梁上积灰。他剑尖挑起本泛黄账册,恰好翻到\"永昌二十三年春,贩幼童二十七人至北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