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天幕在夜空中铺展,映出欧洲情势与亚洲局部。
首先浮现的是——“9月21日,法国执行了兰伯特章程。”负责念诵情报的太监声音平缓而悠长,“法国成功从马达加斯加的土着王室那里获得了采矿和自然资源的开采权,以10%的提成回报予王族。”
闻此消息,坐在右席的崔侯爵轻蔑一笑,摇晃手中的银杯,漫不经心地说道:“十个点儿就卖了整个国家的宝藏,呵,野蛮人和傻子真是一丘之貉。”
他轻拍手中的折扇,冷哼一声,“这等心思浅薄的地方,果然容易被外国人左右。”
另一边,年长的何伯爵点了点头,颇有些不屑地附和:“他们那片土地,除了矿石就再无用处。若换做我等,也绝不会拿这种东西当做讨价还价的砝码。”
情报继续播报,天幕上翻过几页,显示出萨克森和巴伐利亚的境况。
“萨克森于秘密结社事在当地设立军械库,试图牵制本地党人,而巴伐利亚则是自由主义风潮四起,”太监继续念诵。
身材微胖的张公爵抚摸着他的宝石戒指,慢悠悠地道:“自由主义?呵,这等幼稚玩意儿,总是会出现在欧洲这些无所事事的闲人之间。不过是些小小的内乱罢了,根本不足为惧。”
他抬起手,打了个哈欠,懒散地说道,“让他们玩,反正不会有什么大用处。”
当念到9月28日比利时商会抗议之时,年轻的刘侯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看来这比利时商会自以为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目光投向虾球皇帝所在的方向,声音微扬,“陛下,在我看来,他们的所谓抗议,不过是几句无用的牢骚,压根不值一提。”
再之后,情报提到朝鲜的贫困情况。
“朝鲜人口九百四十余万,江陵一带手工业者群体无收入,已有部分人群陷入饥饿。”
这消息引得席间不少人低声议论,郭侯淡淡说道:“这朝鲜小邦,倒是屡屡传出此等消息。”
他摇头,略带不满,“连养活百姓都做不到,还妄图在军力上分杯羹,不自量力罢了。”
“不过此等贫民困苦之状,未尝不能为我所用。”沈公慢条斯理地揣摩,目光闪烁,显然已开始盘算某种新的手段。
天幕接着展示出朝鲜的军情:棉兰特遣队成功消灭亚齐三千民兵,帮助友军攻占班达亚齐。与会的武将们皆略带赞许地点头,默契地表示这一仗的确在战术上堪称成功。
最终,天幕收敛回原样,宴会的喧闹也随之平息。
皇帝虾球端坐正中,微微一笑,举起酒杯,缓缓扫视满席的勋贵重臣。他语气威严但带着隐隐的自豪:
“今日之情势,皆在我大朝之掌握之中。小邦小国之事,不过是浮云,尔等且放宽心。”
他环顾众臣,淡然道,“天下大势,皆如棋盘之上。唯我大朝,方能稳执棋枰!”
说罢,虾球皇帝举杯示意,众臣齐声共饮,一时间满堂欢声,尽显得胜者的从容与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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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0月初,华夏大朝举行了一场规模宏大的秋宴。
宴席上,穿着锦绣长袍、佩戴着金玉之饰的贵族们聚集一堂,随着幕帐缓缓拉开,星空般的天幕投影点亮,昭示着世界各地的政局变动和纷乱不安的局势。
这是华夏大朝独有的仪式,由天文司亲手操控,将四方风云映入皇城,供大朝文武百官与尊贵的皇帝虾球一览。
幕上首先显现出英国的骚动。近来的“雅各宾起义”似乎已经蔓延至尼德兰和萨克森,引得朝中几位熟悉西方情势的大臣低声嗤笑。
一位年长的朝臣抚须轻叹:“这欧洲国度内乱不休,非是天命所赐,恐怕不足以安邦定国。”
身边一位年轻的侍卫领袖恭顺地附和道:“大人所言极是!那些人竟视起义为荣耀,殊不知动荡之害有如燎原之火,焉能自控?”
天幕微微一闪,又切换至美洲。美国对中美洲联邦示好,而中美洲则回报以“友好”态度。
贵族们对此略感兴趣,几位掌握边疆之地的侯爵纷纷揣摩美洲局势。
尤其在听到巴伐利亚、摩德纳和帕尔马一带的“自由主义风潮”不断蔓延后,甚至有人低声笑道:
“这些小国连自立都难,何谈自由!当年西洋船队不过一艘来朝,如今便以小成妄自称大,这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投影继续流转,映出朝鲜的民情:江陵与大田地区的工匠陷入饥荒,数千人无以为生。
更有朝鲜棉兰特遣队抵达班达亚齐的消息,似乎意在加速侵占。
华夏官员们对这一局势各有见解,逐渐低声议论开来。一位衣饰华贵的侯爷不屑地冷哼:“朝鲜小国,竟妄图扩张!可笑!”
而旁边的文官反倒显得更谨慎些,劝谏道:“殿下不妨稍加留意。邻邦之事,纵远隔千里,也不可掉以轻心。”
当幻影映至教宗国,显示自由者起义频频受挫,贵族们似乎颇为满意。
起义接连平息,反倒让数位性情严谨的老臣频频点头赞许,赞叹欧洲教宗国的威权之稳固。
有一位军方元帅拍案而起,豪爽地笑道:“果然只有强而有力的压制,方能安定一方。那些妄谈自由之徒,终究是痴人说梦。”
到了10月24日,黑森-卡塞尔镇压“自由者起义”、法国赢得瑞士的“友好”评价,再至印度土邦霍乱疫情被隔离,一系列的紧急处置让贵族们对华夏的安定感到更为骄傲。
对这些国家的内部动荡,几位自信满满的皇族子弟轻笑称,“这些边陲之地,倒如常年战乱的荒蛮之土!”
宴席已近尾声,皇帝虾球轻拍玉案,环视满堂臣子,微微一笑。他缓缓道:
“四海动荡,唯我大朝鼎立不摇。然则,乱起他邦,我朝当戒骄戒躁。山高海阔,何处不可为我华夏所观。”
虾球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丝隐约的威仪。
言罢,群臣齐声道:“陛下圣明!”宴席之上,霓裳映月,诸位贵族渐渐回归席间,继续分享佳肴美酒,谈笑风生之余,眼中闪烁着对远方小国的淡淡不屑。
……
宴会正酣时,几名侍者匆匆步入殿中,递上新近送来的三道“号外”情报。天幕随即变幻,再度亮起数条特别报道,引得众位贵族精神一振,纷纷侧耳细听。
美国境内基督教“一位论派协会”发起活动,意图对信仰教义进行“改革”,引发社会各界热议。大朝的一些贵族对美洲之事颇感兴趣,尤其是宗教话题。一位贵族夫人轻声笑道:“美洲偏远,基督教一位论之分竟成争议,显见文化不稳。”一旁的学者轻轻颔首,淡然道:“边境有此纷扰,足见其内部信仰不合,定然难成大事。”
“爱尔兰人编年史”刊行,记述爱尔兰动乱史,激起英伦各界纷纷议论,乃至一度出现销路锐减之状。朝堂上几位老成持重的贵族听闻此事,微微摇头道:“此不过是老旧爱尔兰人的残余影响。异族分裂,不过徒添乱象罢了。”一位守边领主抚着胡须若有所思:“这爱尔兰之事若不能平息,恐怕终究会成一祸事。”
埃及传来棉花丰收之喜报,民间一片欣欣向荣之景,埃及方面更决定以此优质棉花向邻国示好,博取外交之誉。华夏的几位商贾与大臣对埃及的消息颇感兴趣,一位商人忍不住赞叹:“埃及土地盛产棉花,商机无限。”旁边的军官却不以为然,冷冷一笑:“若不以强军护国,丰收再多又有何益?不过为他国所觊觎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