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四三年九月仲秋时节,庄园内的天幕月报又一次成为地主们讨论的主题。
几位熟悉的面孔依旧围坐在露台上,手持报纸,神情各异。
“先说头条吧,”梅森先生最先发声,指着西班牙的新闻,“大使受辱致函感谢?这算是外交界的喜剧了。”
胖胖的亨利先生边喝酒边插话:“西班牙人这手倒是绝,感激对方告知,结束谈判,既解脱又留了面子。”
“嗯,”老卡尔点点头,“看来是避重就轻的策略,毕竟他们现在到处在压制别国影响力,自己先抽身也是明智之举。”
当读到普鲁士“万国之春”的新闻时,气氛顿时严肃起来。
“又是自由的旗帜,”梅森不满地嘀咕,“学生和年轻人,到底能有什么成事之力?”
“话别说得太满,”老卡尔沉声道,“法国大革命当年不也是年轻人带起的头?这股风潮一旦燃起,可不是容易熄灭的。”
虾球冷冷一笑:“有趣的是奥地利,既打压普鲁士,又施压自己的商会。内忧外患,怕是要被拖垮了。”
提到哥伦比亚时,亨利突然大笑:“直接清除一群麻烦的布道者,果然痛快!”
梅森摇头:“痛快是痛快,但哥伦比亚的手法太粗暴,难免引来反感。”
虾球点评:“与其拖泥带水,不如干脆利落。只是,能不能平息后续问题,就得看他们手段了。”
当话题转到英国时,众人表情各异。
“爱尔兰人编年史被查封,看来伦敦对爱尔兰的情绪越来越敏感了。”梅森挑起话题。
“敏感是因为底气不足,”老卡尔冷笑,“爱尔兰问题对英国来说始终是块心病。”
虾球叹了口气:“一个民族的叙事被查封,只会让矛盾更深。大英帝国这次的做法,未必明智。”
说到突尼斯的反法鼓吹,亨利耸耸肩,“突尼斯人真是热血,居然想挑起反法战争。”
“热血没用,他们能拿什么跟法国斗?”梅森不屑地说道。
虾球微微一笑:“这倒未必,突尼斯的宣言更多是为扩大国内支持率,真开战反而不太可能。”
而两西西里监视网事件则让众人笑得合不拢嘴。“‘该死的革命者’!这措辞也太直接了!”亨利大笑着说,“看来监视网还是得到了成效嘛。”
梅森点头:“旧秩序得靠铁腕维持,否则革命者一旦得势,后果不堪设想。”
虾球意味深长地说道:“可是铁腕能维持多久呢?恐怕这问题迟早会反噬。”
最后,庄主虾球站起来总结:“九月的世界依旧是乱局,革命风潮不断,列强纷纷干涉,旧秩序在动荡中挣扎求存。我们在庄园里闲话,看似置身事外,但谁又能真正置身事外呢?这纷乱的世界,只能静观其变。”
众人纷纷点头,各自散去,留下月光洒满露台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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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3年10月。庄园的会客厅在阳光中显得慵懒而华贵,几位地主靠在丝绸靠垫上,手里捧着最新一期的《天幕月报》。
这份报纸汇集了世界各地的最新事件,令人感到世界的喧嚣与变化即使在这片静谧的庄园中也无法忽视。
“哥伦比亚的失业者居然被称作活该,”克莱蒙特夫人笑着说,“真是冷酷。倦怠或许是个问题,但政府直接将责任推给民众未免显得不负责任。”
杰克逊老爷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或许他们只是揭开了事实的真相。懒惰者确实不该得到施舍。”
与此同时,维克多爵士读到了萨克森-迈宁根关于许可证法案的报道。
他扬起眉毛,说:“本地人有权做决定,这听起来不错。但我怀疑,他们是否真能管理好切身利益?”
“无论如何,这是他们的权利,”虾球庄主接话,“或许一个良好的自治体系才是未来的方向。”
关于两西西里的自由者起义被镇压,气氛一时沉重起来。麦克斯威尔男爵冷冷地评论道:“自由者?这些人只会引发混乱,最后还是得靠武力解决。”
庄主摇摇头,低声说:“镇压是一种短期策略,但不解决根本问题,迟早还会爆发。”
印度土邦海德拉巴的阅兵式让人觉得有些新鲜。克莱蒙特夫人读着报道,赞叹道:“谦逊与正义,这倒是个值得称道的主题。”
“他们的政治智慧可见一斑,”庄主点头,“阅兵本身就是展示力量,而强调谦逊则是一种更高明的手段。”
帕尔马允许自由学生联合会的报道让几位地主各抒己见。“自由表达?”格雷夫斯伯爵冷笑,“学生只会利用这种自由搞破坏。”
庄主却持不同看法:“给出自由固然有风险,但如果能适当引导,这种自由未尝不是一种资源。”
黑森-达姆施塔特的激情布道引发了些许笑声。“这些布道的人总是热情得过头,”克莱蒙特夫人说,“但我怀疑,他们的热情能否改变什么。”
“这要看他们热情背后的动机,”庄主平静地说,“是希望改变,还是单纯的自我宣泄。”
当读到朝鲜的新闻时,庄主的目光停留了一会儿。“朝鲜向美国示好,提拔了一位叫Sim Guk的新将军。”他轻声念道,“革新战术家,谨慎而高效,这样的人才或许正是他们当前局势的需要。”
维克多爵士疑惑地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主动靠近美国?”
“或许是为了获取技术,或许是为未来的盟友做准备,”庄主答道,“不管怎样,这是一个信号。”
印度土邦的霍乱让所有人皱起眉头。“霍乱的灾难又来了,”克莱蒙特夫人叹息,“这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问题不在于灾难本身,而在于政府是否有能力组织有效的应对。”庄主低声说道,“危机总是伴随着机会。”
墨西哥支持禁酒者同盟的新闻则引发了一阵轻松的笑声。“他们居然支持禁酒?”格雷夫斯伯爵讥笑道,“我敢说,他们的节日会因此变得无趣。”
“或许他们想借此整顿社会风气。”庄主淡然地说,“不过禁酒这件事,总是毁誉参半。”
读到丹麦的瑞丁·霍斯科教育改革,庄主露出了难得的欣赏神情。“他们在为基层创造受教育的机会,尤其是农民。”
“对农民进行教育,真的有意义吗?”格雷夫斯伯爵显得很不屑,“他们不过是希望逃离田地。”
“正是如此,”庄主平静地回答,“教育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选择,而社会的前进,往往就依靠这些被赋予新能力的人。”
最后一则关于朝鲜前川家具工匠的饥饿让人唏嘘。“他们创造了精美的家具,却无法填饱肚子,”克莱蒙特夫人摇头叹息,“这种社会结构本身就存在问题。”
“分配的失衡才是根源,”庄主总结道,“如果这问题不解决,任何国家都不可能长久繁荣。”
随着日光逐渐西斜,讨论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虾球庄主站起身,把报纸折好放在桌上,沉声说道:“这期的新闻让我们看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