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冲锋陷阵未曾皱眉,
又何惧他那数座空空荡荡的军营?。\"
言罢猛地一抖缰绳,黑马如离弦之箭窜出辕门。
他身后的将领及亲卫队们慌忙举枪跟上,
马蹄声踏碎营地的寂静,扬起的尘雾中,
将领们望着主帅远去的背影面面相觑,
紧紧跟随,还不断地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生怕苏睁出了半点差池。
经过一番快马加鞭的飞驰,众人终于来到了平峰岭大夏军营。
黑马长嘶着骤停在营寨前,苏睁甩镫下马,
玄铁战靴重重碾进泥地。
腐叶混着碎石被踏得飞溅,靴底深深陷进半干的淤泥,
留下个边缘锋利的凹痕。
他左手按住腰间剑柄,缓缓地向前迈进。
只见,营地里横七竖八倒放着不少,还没烧掉的木柴,
一块块已经拆去帐篷的空地,其中还有一座破旧的帐篷并没拆走。
苏睁笑了笑,指着帐篷说道:“若不是此帐篷过于陈旧,
估计以大夏伪军的性子,肯定也得拆走。”
众人一听,也跟着笑了起来。
随后,他们又踩着散落的陶碗碎片继续向前行走,
靴底与瓷片摩擦出细碎声响。
坍塌的灶台底下,只剩一堆早已烧尽的木灰。
旁边歪倒的木架上,几截啃剩的兽骨泛着森白,
零星几根柴火被踩进泥里,断面处还留着新鲜的劈砍纹路。
转过拐角,满地马粪早已干涸板结,被马蹄踏碎后扬起呛人的尘灰。
草料棚只剩歪斜的梁柱,
残余的干草混着马毛被风卷着掠过苏睁脚边。
他弯腰拾起半截断裂的箭杆,
箭羽上的靛蓝色漆皮剥落大半,露出底下粗糙的木质理纹。
苏睁蹲下身,指腹摩挲着空地上交错的压痕。
经年累月的踩踏让泥土板结如石,
边缘处还残留着绳结勒出的细纹,每道压痕间距毫厘不差,
连马蹄铁的半圆印记都整齐排列成线——显然,
此处曾按严谨的营规扎营,即便撤离时帐篷被尽数拆走,
仍在大地上烙下秩序的印记。
“看这些压痕。\"他屈指叩击地面,闷响惊起几只蛰伏的蟋蟀,\"
营帐必是呈八卦方位排布,马道与箭楼间距分毫不差。
\"靴尖轻点某处凹陷,\"中军大帐在此,粮草囤积处背靠土坡......\"
话音未落,将领们已顺着他的指向望去,
只见空地间隐约浮现出往日营帐林立的虚影。
苏睁起身掸去衣摆尘土,目光扫过平整如砥的营区:
\"看来马良玉在行军扎营上面,花费了不少功夫。”
佩剑在暮色中划出冷光,他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
\"但以他那中规中矩的性格,断不会无故弃守三城......
而在大夏军中,能轻易调动四十万大军之人,那就只有她!”
“大帅,您说的他是谁呀?”
钟文才不解地凑上前,着急地询问。
苏睁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淡淡地看向大夏京城方向,
“李婷婷!”
“李婷婷,这不可能,大帅,李婷婷不是已经死了吗?”
众将一听,纷纷摇头否定,
就连钟文才也苦笑一声,倔强地跟着众人不愿意相信。
“大帅,小人也不信,此次大夏的新任主帅是李婷婷,
首先李婷婷身为大夏皇后,
即使手握兵符但绝不可能出现在战场一线,
其次,李婷婷虽为皇后,却手握军权又是大世家族嫡女,
此等身份地位,怎会有人随意宣告她的死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