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觉也多少恢复了些许体力,她扶着石壁站起来,问道:“怎么了,离埜。”
“你看常法师……咳咳……他有些奇怪。”
颜潇儿慢慢地走了过去,只见虞常眠阖目沉静,缓缓呼吸吐纳着,浑身上下金光微闪,好似一尊圣像。
“没问题啊,还活着。”
“他头发呀,头发全白了。”
颜潇儿这才发觉,他本来大半白的头发,在金光的耀映下,竟然看不出一丝黑发。
“操劳过度了?”
或许是颜潇儿的记忆中,他的头发忽黑忽白的,已经见怪不怪了。
“啊……我知道了。”
颜潇儿一拍手,离埜急切地追问道:“你也知道了?”
“是呀,我记得他的头发晚上会变黑,白天嘛,会白些。这说明……”
“什么?”
“说明现在外面应该是正午!”
离埜的绿色虚影一歪,似乎被她的“惊人发现”所镇服。
他围着虞常眠又飘了数飘,抓着脑袋似乎在使劲回忆什么。
“颜姑娘,你听我说。”
“嗯?我一直听着呢。”
“常法师对我说过,他是大宗师的关门弟子。”
“是么?”
被父母抛弃的婴儿,幸运的被大宗师收养认可,或许是老天给他的二次再生机会。
颜潇儿眨眨眼睛,“那不是很好么。”
“好什么好呀。哎呀……咳咳,颜姑娘,我还以为你知道……那么多古怪的事情你都知道,原来根本不知道这个……”
离埜焦急的飘来又飘去,显然被一件极其不安的事情所困扰。
“你好好说话,别动行不行。”
他飘得颜潇儿头都晕了,之前不是一直滔滔不绝,怎到现在如此吞吞吐吐。
“大宗师的关门弟子,意味着,新老宗师交替。”
“那又怎么了,总要换的吧,难道大宗师还会永生不成。”
颜潇儿话刚出口,暗喊“糟糕”,“永生”这个词可不能轻易在离埜面前说的。
没想到此刻,他居然对这个词的反应是:“谁都可以祈求永生,大宗师不行。”
“……”
“大宗师和离国国君命系一脉,大宗师魂体陨落之日,必有国君殒命。”
“不会呀,离埜你在说什么。难道每一任国君宾天,都会有一名大宗师亡故吗?”
“不是不是……你说得不对。”
“我不是都顺着你说吗。”
颜潇儿有些生气,更担心离埜说的是真的,有什么不好的迹象在虞常眠身上出现。
“好好,是我没说清楚。国君殒命,不一定会有大宗师亡故,但如果出现大宗师和国君即将同时毙命的情形,只能昭示着……”
“什么?”
“此代国君失德,天已不容。”
“可是……这和常法师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咳咳……有关系啦,你看他头发。”
颜潇儿顺着离埜蹲下来的位置,轻轻的凑近看虞常眠披散下来的长发。
“你看清楚,差一点全白了,对吗。”
是还有一些黑发夹杂在其中,但数量极少,所以昏暗之中乍看上去好像全白了。
“如果全白的那一刻,国君和大宗师……咳咳……就会……同日暴毙”
“哎呀,你快说,他又是为何能牵扯进去!”
“因为,这是大宗师在他身上种下的警示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