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感染疾病学习班的要求，进修生结业都必须完成两篇论文，算是一年学习的考核成绩，六位进修生最近都在忙着写论文。一天，四位女学员在图书馆又是查资料又是整理笔记，大家都在为写论文的事犯愁，只有最年轻的佟佳丽一边看书一边哼着小调，她们当中年龄最大的张姐问佟佳丽：“我们都在为论文苦思冥想，你还有心情哼哼歌？”佟佳丽看着张姐满脸愁云的样子笑道：“哎呀！急什么？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我看你就是‘天下第二愁’。”赵姐有点摸不着头脑，问她道：“为什么我是天下第二愁？那第一愁是谁？”佟佳丽道：“第一愁是程启琨呀！你们没看见他总是眉头紧锁的样子？就为这，他们医院的护士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天下第一愁’。”大家听了都“呵呵”笑了起来，一时把写论文的愁绪都忘却了。

程启琨根据在北大医院学习期间亲身经历的几个特殊病例，在老师指导下，完成了两篇肝病论文。

第一篇论文：1例年近五十的女性病人，去年两次住院，诊断皆为“急性黄疸型肝炎”，第二次住院程启琨是她的管床医生，程启琨查阅了患者前次的病历资料，发现两次发病都是因为输同一中成药注射液引起，而且临床表现相同，程启琨高度怀疑患者发病可能与用药有关，他亲自到患者家里取来输液剩下的药品，在主任老师指导下，与主任老师正在的读博的弟子小张共同研究，给患者做了相关检查，排除了其它原因导致“急性黄疸型肝炎”的可能性，最后确定为“药物性肝炎”，并且是全国首例，小张和程启琨共同完成了一篇“病例报告”。

第二篇论文：结合3例行“部分脾动脉栓塞治疗肝硬化伴脾功能亢进”病人各项指标的统计学分析，参考国际国内相关的医学论文，对疗效、适应症、禁忌症、栓塞面积等方面进行了科学论述。

1999年4月初，两篇论文完稿，交给老师审核。

这几天程启琨可以轻松轻松了，他看着日历牌，4月18日（农历三月初三）是妻子和女儿的生日，正好17日、18日是双休日，程启琨在北京买了一个生日蛋糕，17日上午查完房，把自己管床的病人跟值班医生做好交接，下午登上了回家的长途班车。

那天快到中午的时候，程启琨提着生日蛋糕和奶酪到家了，程佳妮见到爸爸自然是非常高兴，程启琨把女儿抱起来，女儿搂着他的脖子亲热了好一会儿。

这阵子赵国凡很开心，林得俊又来找她了，因为他夫人怀孕三个多月了，他欲火无处发泄，所以又想起了赵国凡，赵国凡别提多高兴了！自从林得俊结婚后他俩一直没见面，赵国凡太想他了！一见面就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里，恨不得把他吃进肚子里，或是用什么法术把他俩捆绑在一起，永不分开。

不知是托林得俊的福，还是由于赵国凡过生日，程启琨这次回家可算看见了妻子的笑脸，今天一家人都分外高兴，晚上吃了长寿面，一夜无话。次日凌晨，程启琨早早起床去买排骨，因为晚了就买不到了，回家吃了早餐后歇一会儿便开始炖排骨。为了给她们娘俩过生日，他累了一上午做了一桌子丰盛的生日大餐，饭桌上，女儿先吹蜡烛，然后许愿，程启琨问她许的啥愿？女儿说：“希望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永远快乐！”赵国凡也吹蜡烛许愿，然后跟程启琨说：“我现在银项链、珍珠项链、玛瑙项链都有了，还差一条金项链，金、银、珍珠、玛瑙就凑齐了，我再不要其它项链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就送我一条金项链吧！”程启琨沉吟了半晌，心想：“难道赵国凡一天到晚心里只想这些？她是没有金项链，可是金项链太贵了！得好几千块呢，盖房借的外债还没还清，她不知道吗？目前家里的确拿不出这笔钱，可是作为丈夫，怎么能忍心拒绝妻子呢？”想到这里，程启琨很负责任地说：“买！一定买！不过要再等几天，你也知道，家里暂时还没有那么多钱。”“要等多久？你看人家刘雪梅早就买了！”程启琨接着妻子的话茬说：“侯英俊父母很有钱，咱们家的条件哪能跟人家比？你先别急，我这一年的进修补助费还没领呢，等过几天我进修结束了抓紧去医院财务科支领，到时再加上咱俩下个月的工资差不多就够了。”赵国凡这才满意地笑了，程启琨心中暗想：“唉！盖房欠朋友的钱也只能再往后拖一拖啦。”

程启琨惦记着结业论文的事，急忙赶回了北京。北大医院感染科几位着名专家老师在多家医学核心期刊兼任副主编，老师认为程启琨的两篇论文和佟佳丽的一篇论文有一定学术价值，经审核修改后分别在国家核心期刊上发表了。

程启琨在北大医院感染进修学习结束了，他怀揣着北京医科大学的结业证书和优秀学员证书满载而归。经一年的进修学习，程启琨收获颇丰，基本掌握了本学科国际国内的先进知识，常见多发感染性疾病的诊疗水平再上新台阶。告别北京之际，他没忘给妻子和女儿买礼物，北大医院感染科一个护士的姐夫是倒腾貂皮大衣的，程启琨求人家给妻子买了一件黑色貂皮大衣，比专卖店少花很多钱呢，这个护士的身材跟赵国凡差不多，她试穿一下很合身，程启琨又去王府井给女儿买了披萨，然后背着行囊高高兴兴登上回家的长途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