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夏静芸注意到展舒扬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痕,那道苍白的印记像是无声的谴责。她想起席梦温柔的笑容,想起那个总是把她护在身后的干妈。一股酸涩涌上喉咙,她猛地灌下一口酒,灼烧感从喉咙蔓延到胸口。
\"我需要更确凿的证据。\"展舒扬最终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如果卜蕊真的与星际海盗勾结,导致第八星球...\"
他的话没说完,车窗突然被敲响。三人同时转头,车窗外站着薄瀚钰,他俊美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看来我错过了有趣的谈话。\"薄瀚钰的声音透过隔音良好的车窗传来,模糊却清晰。
长孙鹤按下车窗按钮,薄瀚钰的气息立刻涌入车厢——昂贵的古龙水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哥,\"长孙鹤的语气变得紧张起来吧,\"你怎么来了?\"
\"我的好弟弟和我的...老朋友聚在一起,我怎么能不来看看?\"薄瀚钰的目光在夏静芸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转向展舒扬,\"特别是展将军,我们好久没...叙旧了。\"
展舒扬的下颌线条绷紧,夏静芸能看到他太阳穴处跳动的青筋。\"我们没什么好叙的,薄瀚钰。\"
\"是吗?\"薄瀚钰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会想知道,当年东达尔星系战役的某些...细节。\"他的手指轻轻敲击车窗边缘,\"比如,为什么增援会迟到?为什么防御系统会突然失效?\"
夏静芸的呼吸一滞
这些正是她和展舒扬多年来苦苦追寻的答案
在前几年夏静芸和夏家还没有闹僵之前曾趁夏景逸不在时冒充他的名义偷偷调查过这些事情,但是依旧没有得到答案
展舒扬猛地推开车门,几乎撞到薄瀚钰。他站起身,两人身高相仿,目光在空中交锋,火花四溅。\"你知道什么?\"展舒扬的声音低沉如雷。
薄瀚钰不退反进,几乎贴着展舒扬的胸口。\"足够让你夜不能寐的信息。\"他轻声说,然后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不过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拍卖会后的晚宴就要开始了,作为主办方,我期待两位的光临。\"
他转向夏静芸,优雅地伸出手:\"夏小姐,可否赏脸与我同行?\"
夏静芸感到两道灼热的目光投向她——展舒扬的愤怒,长孙鹤的探究
她看了一眼薄瀚钰,知道现在的情况容不得自己闹脾气,于是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薄瀚钰的掌心:\"荣幸之至。\"
当她的手指接触到薄瀚钰的皮肤时,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的手掌看似温暖,却让她想起毒蛇的腹部。
展舒扬的脸色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夏静芸跟随薄瀚钰走向酒店
长孙鹤站在车旁,表情莫测。
\"你不该让她跟他走。\"长孙鹤低声说。
展舒扬的拳头再次握紧:\"她有自己的选择。\"
\"选择?\"长孙鹤轻笑,\"在这场游戏里,我们谁真的有选择?\"
晚宴的灯光璀璨如星,夏静芸挽着薄瀚钰的手臂步入大厅,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有好奇,有嫉妒,更多的是算计。在这群衣香鬓影的权贵中,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小鹿。
\"紧张?\"薄瀚钰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只是不习惯成为焦点。\"夏静芸强迫自己放松肩膀。
薄瀚钰轻笑:\"你会习惯的。毕竟...\"他的目光扫过大厅,停在正走进来的展舒扬身上,\"你注定要站在舞台中央。\"
展舒扬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划开浮华的空气。他的目光锁定夏静芸,步伐坚定地朝她走来。
薄瀚钰的手臂在她腰间收紧:\"看来你的'丈夫'迫不及待要抢回你了。\"
夏静芸没有回答。她的注意力被大厅另一侧的骚动吸引——卜蕊带着一群随从入场,她穿着猩红色的礼服,像一滴血落在雪白的画布上。当她的目光与夏静芸相遇时,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阿芸,听我的离开展舒扬,他护不住你\"薄瀚钰轻声说,松开了夏静芸的腰
\"还有,不要再调查第八星球了。\"说完薄瀚钰将象征薄家家主的戒指塞在了夏静芸的手中
夏静芸还未来得及反应,展舒扬已经来到她身边,他的手掌贴上她的后腰,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我们该走了。\"他低声说,声音里是不容拒绝的坚决。
\"现在?\"夏静芸惊讶地看着他,\"晚宴才刚开始。\"
\"就是现在。\"展舒扬的目光扫过薄瀚钰和远处的卜蕊,\"这里不安全。\"
薄瀚钰夸张地叹了口气:\"展将军总是这么...谨慎。不过也好,我们改天再聊。\"他俯身在夏静芸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再见了,阿芸。\"
展舒扬几乎是拽着夏静芸离开大厅,穿过走廊,来到酒店后花园。夜晚的空气带着凉意,夏静芸打了个寒颤。
\"你太冲动了。\"她甩开拓舒扬的手,\"我们本可以借机打探更多信息。\"
\"打探?\"展舒扬冷笑,\"你差点成了薄瀚钰的盘中餐!你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吗?\"
夏静芸抱紧双臂:\"至少他在提供线索,而不像某些人,只会隐瞒和逃避!\"
展舒扬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我隐瞒什么了?\"
\"东达尔星系的真相!席梦干妈的死因!\"夏静芸的声音在花园里回荡,\"这么多年了,你明明查到很多却从不告诉我!\"
夏静芸以为展舒扬之所以没有调查出来是因为他没有也没有精力
那时候他才接受展家,那时候的展家百废待兴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来做决策
现在看来事情远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