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辰脸色稍霁,没过多废话,转头对尚在懵圈中的秦贞素道:
“秦总兵,时不我待,明天便开始忙吧。”
“忙什么?”秦贞素是真不明白。
见她还不明白,顾凯笑着起身掸了掸身,“我出去欣赏歌舞了,你为总兵大人好好解释解释吧。”
说着扔下一脸懵圈的秦贞素,便走出隔间。
不知大和尚随即起身,念了声佛号,也跟着走了出去。
唐辰恼恨顾凯的临阵脱逃,见女将军脸色显露出恼怒之色,又要攥紧手中的那把折扇,他当即不再打哑谜,讨好似得为其解释道:
“陈规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这你应该知道了,我与陈家那狗屁倒灶的事相比你应该也了解了,这里我便不再多说。
只说,今晚陈规出现的目的,他的突然现身,明面上是来会不知什么时候认识的小情人,实则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我知道倭寇们在这场选花魁中留有眼线,他也能猜到。
他不仅猜到这场花魁比赛中有眼线,还猜到我很可能会跟除汪清之外的两大倭寇势力接触。
与其一个个说服他们不要跟我合作,倒不如直接让我挑明立场,让他们不选择和我合作。
所以刚刚他故意透露汪清会来江宁接受招安的消息,目的便是激起我的愤慨与反感。
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坐视李三才招安倭寇的。
至于为什么,我之前跟您说过,这里便不再重复。
只说他以自身为饵激怒我,然后让我说出来汪清只要敢来江宁,便砍了他脑袋的话。
这样便将所有倭寇推到了对立面,相对的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他们便可以成功和倭寇们联手,对于他们的招安大计事半功倍。”
秦贞素听的是头皮发痒,只是思忖了一会儿,又不解地问道:
“你都猜到了他的算计,为什么还要那样说呢?这不等于跳进他挖好的坑吗?”
手指缓慢敲打着桌上的名单,唐辰笑着道:
“他需要用我的嘴给倭寇们传话,想招安只能去找李三才,其他衙门不管事,甚至可能会杀你们当功劳。
同样我也需要通过他,给汪清传话。”
“传什么话?”秦贞素见他高深莫测的模样,忍不住插嘴问道。
唐辰一字一顿道:“告诉汪清,你想招安,李三才说了不算。”
秦贞素听到这里,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气,这俩兄弟心眼子仿佛比别人多一倍,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算计的是什么。
看着桌子上的名单,她本不想问,却又不得不问:
“你这个名单,是给我的吧?想要我们狼兵做什么?
等等,你最好将你的目的一次性说清楚,这样我好跟儿郎们传达清楚。
不然最后将事情办砸了,你又要埋怨我们狼兵不顶用。”
唐辰笑着敲击着桌案,在笃笃的木头闷响中,吐出两个字:
“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