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嗯……这次……在东南边……一个叫‘维也纳’的地方……味道嘛……”
他抽了抽鼻子,脸上露出一丝嫌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是松香,羊皮纸的霉味、还有……好多好多乐器混杂在一起的噪音?不对……是极其混乱、失控的音符碎片……吵得我脑壳疼!”
“唔……好像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笼子里?哦,是歌剧院!”
“里面有个穿得人模狗样的小子,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抱着把小破琴,整个人像根快断掉的弦……啧啧,那‘腐朽低语’的味儿浓得哟,都快把他腌入味了!感觉下一秒不是琴弦断,就是他这个人要‘嘭’一下炸了!”
邪神之子描述得极其细致,让陈默忍不住猜测是哪位仙家。
可惜有邪神残留的污秽之气,规避了昊天镜的探查,否则哪里用得上邪神之子。
“具体位置?”陈默追问。
“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后台,一个堆满破乐谱的杂物间角落里?大概吧……”
邪神之子不耐烦地挥挥手,“你赶紧去吧,我要开始下一把晋级赛了,这次我一定要上王者!”
“好。”
陈默丢下这个网瘾邪神,得到信息后便直接离开了城隍域。
维也纳……音乐之都……歌剧院……失控的音符……
心中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身影瞬间变得模糊,如同融入空气,消失在纽卡斯潮湿阴冷的夜色中。
维也纳。
国家歌剧院,世界音乐艺术的圣殿之一。
今夜,这里正上演着一场备受瞩目的新锐音乐家专场演出。
金碧辉煌的大厅座无虚席,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的味道,令人沉醉。
然而,在舞台后方,一个堆满废弃布景和破损乐器的狭小杂物间里,气氛却格外压抑。
一个身形瘦削,头发凌乱如同枯草的年轻东方男子,蜷缩在角落。
他穿着洗得发硬的旧礼服,怀里紧紧抱着一把琴弦松弛的小提琴。
此刻,他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手中一份乐谱,手指神经质地颤抖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豆大的汗珠滴落,沾湿了谱纸。
“不对…不对…全都不对!”
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这旋律…是毒药!是诅咒!它钻进我的脑子里…像蛆虫一样啃噬……我控制不了…我抓不住它!”
他体内的污染核心,如同一个扭曲的音叉,疯狂震荡着,将谱子的原本韵律,扭曲成了刺耳混乱的噪音风暴。
每一次他试图凝聚心神去演奏,去理解音乐,那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低语”便化作最恶毒的嘲笑和最混乱的音符,冲击着他的识海。
“看啊!可怜的爬虫,看看你这双颤抖的手,听听你脑子里那团垃圾,你连最简单的音阶都拉不准了!”
“放弃吧!你的音乐死了,被你自己亲手扼杀的,你只配在垃圾堆里制造噪音!”
“愤怒吧!绝望吧!”
“闭嘴!闭嘴啊!!!”
时旷猛地用头撞向冰冷的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额角瞬间青紫,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尽的混乱和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在撕扯着他。
“时先生!时先生!下一个就是您的独奏了!您准备好了吗?”
一个穿着马甲,神色焦急的剧院工作人员猛地推开杂物间的门,急促地喊道。
当看到时旷先生这般模样,工作人员都不由地吓了一跳。
时旷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受伤的野兽,吓得工作人员倒退一步。
“我…我……”
时旷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不行了,想逃离这里,但合同,债务,和对音乐的渴望……让他喉咙像是被堵住。
“快!观众都在等着呢!”
工作人员压下心中的不安,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