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奕死死撑着父亲,先前分家时没他发表意见的余地,如今自然也轮不到他来说什么。
只是可怜了周氏,还没从奴仆们都被带走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呢,就又听说了他们住的这宅子也是薛镜的。
这可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
她一面捂住肚子,一面支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生怕薛镜说出要他们让出房子的话来。
嫁进薛家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回知道,原来她自以为的对薛家的了解,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回想起先前还盘算着要从薛镜手中分得更多东西的自己,又是多么的可笑。
这边的薛渺三人纷纷缩了脑袋,不敢再吱声。
薛雄见状,这才算是勉强压制住了火气。
冷哼一声,牵着薛镜就大步朝外走去。
这几个蠢的,他真是恨不得再也不见了。
薛镜怕他再气出个好歹来,也顾不上再跟他们掰扯了,三步并作两步就紧跟了上去。
族老们坠在后头,脸上的表情都是十分的精彩。
足可见今天在薛家见到的场面,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估计等他们回去后,老家那边十天半个月是少不了谈资了。
“唉,真是作孽呀。”几人路过薛渺,看着他仰倒在薛奕身上,俨然已是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
都不约而同的停顿了片刻,略有些不赞同的望了望前方的薛镜。
一家子骨肉血亲,那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
把自己的生父气成这样,他们到底还是有些不敢苟同。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啊。”其中一位摇了摇头,如是点评道。
这年轻气盛,说得自然就是薛镜了。
他非要在薛渺面前强压他们一头,以至于父子、兄弟之间闹成现在这副模样,在他们看来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他们虽说是碍于主枝的身份地位,没有第一时间就指出薛镜的不对。
但这也不代表他们就认同了薛镜的所作所为。
对此,另外一位族老薛佑显然也很是认同,连声附和道,“可不是嘛,这到底也是他父亲,等他再大一些,就会知道家族的重要了。”
只是若到了那时候再想回头,怕是破镜难重圆呐。
看着眼下气愤难当的薛渺,他们都不由的为薛镜的以后担忧了起来。
“两位叔叔有功夫担忧这些,不妨多想想来年怎么让家里孩子的日子过得更好些吧。”
瞎操得哪门子闲心呐。
薛启本是走在四人中的最后的,被迫听了这么一耳朵的“忠言”,心里实在是膈应的很。
忍了忍还是没憋住,当场就回了嘴,“镜哥儿当初将咱们薛氏的祖产扭亏为盈时,比如今更年轻,也更加气盛。”
“那时怎不见您二位出言规劝,甚至是出手帮忙啊?”
现如今人家长大了,眼瞅着就是羽翼丰满的时候了,偏偏又冒出来这么些为了他着想的长辈。
薛启真是想想都替他们臊得慌。
“你这小兔崽子,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说话的两位族老当即便恼羞成怒了,指着薛启就要开骂。
他们不敢在薛镜面前大声,难道还怕了薛启这个小辈吗?
今日他的这番冷嘲热讽要是传了出去,日后他们俩在族里还有何威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