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画下，一群“天使”在空中舞动，脸上毫无血色。

他们的年纪大概五六岁，但从那些高难度旋转动作看，可能更大。

他们像被编程的机器，精准合拍，完美无缺。

周雪轩看得目眩神迷。

当他们从空中坠落，一个孩子抓住另一人的手，又像复活一般跃起，掌声与惊叹连连。

这时，她瞥见一只像熊掌般粗壮的脚掌，自此目光再无法移开。

一个孩子在秋千杆绊倒，坠向观众席。

“——！”

那一瞬，她感觉时间放慢了。

那是黑发黑眼的孩子，像石头一样坚硬密布的脸庞，却是死水般浑浊的眼睛。

衣摆烧起火苗，她却毫无反应。

她……真的是孩子吗？

那火苗像流星划过，孩子们绕了几圈。

周雪轩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但她咬紧牙关，没有表露。

一个戴着面罩的孩子走到观众席前，把一朵花递给她。

她接过那朵冰冷中燃烧的花，那只小手粗糙得出奇。

一个孩子的手，竟然比她还要粗糙……

她想抓住那只手，不是花——只要抓住就能把她抱起来。

她的眼神完全粘在那个孩子身上。

“那个……孩子们是训练出来的？”

“是的。”

他们飞得太好。

她抬头看着高处，眼睛一刻也没眨。

“他们是在Sakhalin修道院生活的孩子们。”

“……!”

她心头一沉。

“还记得d国吗？当年，他们派女特工出国怀孕，想获取不同种族的面孔，以便将来渗透各地。Russia也一样，从未放弃对EA大陆的野心。”

“…….”

“黑发黑眼，更容易渗透Asia。”

“…….”

“对Russia来说，他们是未来的财富。”

宾客们一边喝茶吃饼，一边拿出椅子下的棍子。

有人尝试击打孩子们。

tamong也递来一根棍子，但周雪轩动也不动。

她只是紧抱那朵烧焦的花，连茎都焦黑。

“从现在开始培养，将来送往Asia各地。他们会被彻底驯服。”

“…….”

“虽然现在是小孩子，但终有一天，他们会成为完全洗脑的特工。”

“…….”

“他们会渗透Asia各地，听命于Russia。但其中，有一颗种子，是我们埋下的，Shine。一个艺术性的陷阱。我相信，那可能是摧毁Russia计划的裂缝。”

tamong登上空中秋千，鼓掌欢呼。

“这是Shine完成的一件大事啊。”

周雪轩握紧了拳头。

她知道该感到高兴——她撑过了严寒，回国后会有一个不让人失望的位置，晋升也将水到渠成。

这时她才明白——

不像人的，是她自己。

她仰望着那令人渴望的高处，天使浮动。

而现实，比她想象中更残酷。

未来某一天，那些“孩子”会回来，像怪物一样，审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