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远带着顺天府官员以及部分吏部文选司官员溜达着往东宫走。
还不停询问着他们备下的礼物。
太子人生中第一次收群臣的礼,为臣者哪能不用心。
年轻的德哥儿身穿赤色礼服如同一个大号福娃娃在东宫门口不停的弯腰迎接上官。
本该上初中的年纪,如今却满脸带着职业微笑开始和各色官员勾心斗角。
王宁远此时的心情一时难以表达。
顺天府官员还好,吏部文选司官员明显更加热情。
太子名义上掌总吏部,可吏部同样还有尚书。
只是吏部尚书何时成人形图章就要看太子的手腕。
王宁远自然是站在太子一边。
下属们进了东宫,特意留出空间让父子俩交谈。
“正旦大宴安排在东宫,皇后娘娘还当了甩手掌柜,怕你们忙乱特意晚来会。
里面如何?”
“有礼部官员在,一切有条不紊。
刚才工部和使节起了争执好不热闹!
您一会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儿子先给您介绍一个人!”
德哥说着招手叫过一位顶盔贯甲的侍卫。
“爹,这位是太子卫左监门率苏永贞,在家行儿,我们都称呼他苏二,北直隶武邑人士。”
苏永贞立马抱拳行礼,“后辈末学苏永贞见过王大人。”
王宁远打量着苏永贞年轻的面庞。
“汝父可是在哈密卫任职的苏盛业!”
“王大人果然有过目不忘之能,家父正是苏盛业。”
德哥儿笑着插话道。
“爹,兵部有意重建怛逻斯镇,迁苏将军任指挥使。”
天朝上国自然要有自己的气度,无论怛逻斯有没有入国朝统治,在名义上占领先机总没错。
只是这么多信息叠加在一起总有些特殊。
王宁远突然对着儿子一笑,“你小子,这是出题考你老子呢!
苏定方也是武邑人士,可是你家祖上?”
王宁远问着,转身对着正南武邑方向拱拱手。
只是弯腰抱拳行礼的苏永贞听到王宁远的话立马单膝跪地。
“末学后辈苏永贞见过府丞大人。”
王宁远托住他的手臂就让他起身,看到他手背上粗糙的老茧,立马改托为抓他手腕。
不愧为有底蕴的武将世家,平日必定是习武不辍。
“如此说来两家还有渊源?”
德哥儿挑眉看了苏永贞一眼,这才笑着说道。
“苏二兄弟俩也曾受沈奎沈先生指点。
如今苏家用的练体汤药就是沈先生留给他们的。
这俩日还从苏二那里学了一趟拳法,是苏家拳和周侗拳法柔和而来。”
果然武人有自己的圈子,和江湖人士不是一码事。
“可是宋时东京箭法教头周侗?”
“正是,苏家式微,不复唐时荣光,先祖屈居河北,在文家任护卫。
家祖曾经和周侗比试拳法,后又互相学习。
用德哥儿的话就是与形意拳有颇多相似之处。
只是更加狠辣,只适合军旅。”
是在河北有无数田产,还出了北宋名臣文彦博的那个文家。
这都成了屈居,苏家还真是一言难尽。
文彦博嘴里嫌弃武将,家里的护卫都是唐时盛极一时的国公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