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立于围墙!
雍庆帝哪怕了解的在详细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以身犯险。
可一个在少年时期躲在王府里窝囊求生的帝王,又怎么会不羡慕外面的生活。
更别说一个熊孩子整日在你面前哭唧抹泪。
出使的队伍在陛下、内阁、六部尚书的商谈中一改再改。
最后还是二皇子为主使,礼部侍郎为副,加上京中猛将,边军精锐低调的离开了顺天府。
夏日里,老幼们坐着牛车,汉子推着鸡公车,夫人身上背着包袱离开了顺天府。
他们是第二批出发经山海关入辽东的北直隶灾民。
看到熟悉的衙役,民夫自然的对齐着队伍前行。
“听王大人说,到了辽东每家至少能分百亩地。
可为何一家还要分一头牛。
听说还是牧牛,且不好调教呢!”
听着媳妇的唠叨,汉子甩甩头,差点将头上的草帽甩掉。
“既然决定了,就把心放肚子里。
在村里咱们一大家子就五十亩地,哪有出头之日。
五年免税,还分了牛,必是荒地。
牧牛又如何,自个不会调教,不会跟着学嘛?”
汉子抬头看看正坐在牛车上和伙伴们大声背诵三字经的孩子。
“咱们不拼,小铁犁兄弟俩一辈子只能窝在村里种地。
只要官府在新村落里开公学,咱们就有盼头。
没见跟着管事算账的王账房一家都主动去辽东了嘛!”
说起算账,妇人赶紧摸摸怀里的布包,发现自然健在这才长舒一口气。
汉子看到媳妇的动作,不由勾起嘴角。
那里不止有自己挣的工钱还有,顺天府给的安置银。
当然安置银只给了一半,另外一半在辽东落籍后才会发放。
妇人看到汉子的的表情,低着脑袋拉拉自己的衣衫。
“那些商户都该杀,铜钱换银子还有折旧钱。
要不是顺天府,咱们家底又得薄一层。”
“天地下有几个这样的官老爷,笑起来就像邻居,和咱们一样蹲在那喝汤。
说翻脸就翻脸,杀起人来也是一点不含糊。
那些都是高僧,说杀就杀了,还得示众。”
妇人撇撇嘴,“整日里烧香拜佛有什么用,也不见多打一斗麦子。
顺天府官老爷那可实在着呢,咱家铁犁兄弟俩没少吃水煮鸡子。
哎哟到营地了,赶紧放好车,我收拾下,你快去打饭。”
几个相熟的人将鸡公车在树林边排好。
接过家里媳妇递过来的木桶就往打饭处走去。
茄子豆角还有零星的肥肉沫,看到大锅里的黄瓜蛋汤,排队的汉子们,不由议论起来。
“记得刚到的时候蛋汤里有蛋丝就不错了,这种汤谁敢想。”
“听说顺天府有专人赶着鸡鸭去了咱们那,听说蝗虫还没飞起来就进了鸡鸭腹中。
各个都是吃虫长大,能不舍得下蛋嘛!”
“听我们里长说孵鸡鸭的法门辽东也有人会,鸡苗不难买。”
还没到辽东,地都没见到,里长都已经定下来了,这也算是个新鲜事。
黑面掺着玉米的窝头卖相也没那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