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接到浩扬村村长的电话,说医院选址已经定了下来,过两天施工方就会入场。”余渡笑了下,“谢了。”
谢宴生,“应该的。”
他转身去开车门,手刚触上车身,就听见身后的余渡突然出声,“有个问题想请教谢总。”
谢宴生停住脚,却没回头,“请讲。”
余渡双手抱胸走到谢宴生身旁,斜倚车门,“你那么爱沈愿,应该会竭尽全力保护她才对,怎么让她坠海里了?”
谢宴生神色微动,转瞬从容,“意外。”
“意外啊?”余渡叼着的香烟晃了晃,意味深长地重复两个字,不禁笑了两声。
如果只是意外,她活下来第一件事,应该是打给丈夫,告诉他,自己还活着。
如果只是意外,她那段期间何必与外界断了联系,有家不回,甚至连丈夫都要小心翼翼地躲着。
余渡答应接手沈愿的案子那晚,拽着涂警官了解了她的一切。
从她父亲去世到母亲失踪,从大学到结婚,从郁城白到谢宴生。
他忘记听完后是什么反应。
唯记得那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带她回浩扬村看朝阳初升,看日落黄昏。
坐在渔船甲板边缘,迎着漫天朝霞,看火红的太阳从海岸线缓缓升起,驱散无边黑暗……
“还有问题吗?”谢宴生问。
余渡敛回思绪,耸耸肩,“没了。”
谢宴生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室,启动引擎离开。
他开车一向很稳,单手掌盘,不急不躁,即使有人恶意别车,他也能心平气和地避让。
但今晚却莫名失控。
身体失控,速度失控。
心也是。
他猛踩油门,引擎如野兽般低吼,车身如离弦之箭穿梭在宽阔平坦的马路上。
心绪依旧难平,他索性降下车窗,任晚风灌入车内,凉爽的夜风也在此刻变得凛冽。
……
次日,天气转晴。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客厅,微风浮动,在地上摇曳出轻盈的光影。
谢宴生衣着整齐地坐在沙发上,用平板电脑浏览早间财经新闻,沈愿在餐桌前吃早餐。
“今天周六,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
“秦老师今天回E国,我去机场送她,下午再把摆件拿去店里清洗。”沈愿将剥壳的鸡蛋送进嘴里,咬下一口。
“我陪你一起去机场?”
“秦老师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一起出现不就露馅了?”
谢宴生笑,“你觉得秦老师真的看不出来我们俩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