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朝……”顾飞星试探着从背后抱住重新沉默成蚌壳的钱朝，见她没抵触，才小心翼翼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意气用事。”

钱朝一声不吭。

背后顾飞星的声音沉闷不已，道过歉之后，两人便陷入望不到边的沉默之中。

僵持许久，也许是顾飞星在钱朝的沉默里太过煎熬，他哑着嗓子轻声开口，“钱朝，你给我点回应啊……”

后背的衣服传来一点温热的湿意，紧接着，就是青年压抑的抽泣声。

钱朝面无表情盯着面前的抱枕。

演。

继续演。

她的记忆又没清空，她清楚顾飞星真正情绪失控时到底是什么样子。

现在这眼泪收放自如说来就来的状态，压根就是他在装。

发现自己硬的不吃之后就立刻切换到弱势，试图用软的让钱朝不再纠结这件事。

钱朝对此嗤之以鼻。

顾飞星这个人太会审时度势，可惜钱朝不吃这一套。

她非得让顾飞星学会分寸。

在别墅发发疯也就算了，开车这种需要对自己和其他行人负责的重要事情，怎么能大意？

万一撞到非机动车，万一撞到行人……

钱朝眉头一皱。

不对。

她思维发散的好像有点怪了。

她做这假设，好像是在往【把顾飞星带出去之前需要让他适应现实世界的社会法则】的方向上想？

钱朝悚然一惊。

坏了。

坏了坏了坏了。

钱朝在心底恨铁不成钢。

钱朝啊钱朝，你怎么会被类人程序的美人计蛊惑！

这边钱朝在自我复盘，背后顾飞星装模作样掉了半天眼泪，见钱朝还是纹丝不动的状态，心中警铃大作。

怎么回事？

昨天钱朝还吃眼泪这一套，怎么今天又不管用了！

顾飞星的手段都被钱朝接二连三防出去之后，他的耐心也渐渐告罄。

钱朝万一真要再跑一次，他怎么办？

他现在可还没找到钱朝和她的世界穿梭的路径，也没找到能阻碍钱朝离开的方法。

顾飞星手里一张底牌都没有。

现在的顾飞星跟输红了眼的赌徒没什么区别，觉得自己还能翻盘时，还能勉强克制自己装一装人模狗样，一但手里失去砝码，就控制不住要掀桌子发疯。

钱朝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研究所没把她关于顾飞星的情绪清除干净，她出去之后是不是能让研究所售后，重新免费给她再清理一次时……

背后的顾飞星沉默着松开圈在钱朝腰间的手，零帧起手就开始脱衬衫。

钱朝“？？？”

对上顾飞星黯淡无光的瞳孔时，钱朝一把攥住顾飞星要来解她腰带的手。

钱朝抓过顾飞星丢到一半的衬衫就往他身上盖，语重心长，“顾飞星，黑化这一套更不管用。”

顾飞星挣脱开钱朝的手，死死盯着钱朝的眼睛，“那你说，什么管用？”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