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赵昊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四合院附近转悠,寻找与娄晓娥相遇的机会。他精心打扮,白衬衫的领口永远挺括,机械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路过娄家门前时,他故意放慢脚步,余光瞥见门内身影,心跳都快了几分。
而秦淮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默默帮赵昊熨烫要穿的衣服,准备出门携带的手帕,却始终没有多问一句。只是在无人时,她会对着铜镜轻抚自己的脸颊,想起不老宫赋予的永恒容颜,不知道这份感情,能在无数个 “下一个目标” 中,走多远。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赵昊得知娄晓娥要去书店。他提前赶到那里,佯装偶遇,用优雅的俄语与书店老板交谈。当娄晓娥踏入书店的那一刻,他转身,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真是巧啊,娄小姐。” 一场精心设计的邂逅,就此展开。
书店的檀木书架间浮动着油墨与旧纸的气息,阳光透过蒙尘的玻璃窗,在娄晓娥翻书的指尖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她专注地盯着一本英文诗集,全然未察觉赵昊已绕过两排书架,停在三步开外。
“勃朗特的文字,总带着荒原般的炽热。” 赵昊的声音惊得她险些合上书,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却牢牢锁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娄小姐偏爱这种充满挣扎的浪漫?” 他伸手接过诗集,刻意贴近时,袖口的古龙水味裹着体温漫过来。
娄晓娥后退半步,脊背贴上书架,书脊硌得生疼。“不过随意翻翻。” 她低头掩饰慌乱,发间的茉莉香膏却被赵昊精准捕捉。男人忽然轻笑,用书签挑起她一缕发丝:“巧了,我刚译完艾米莉的未刊手稿,或许能与娄小姐……” 他刻意拉长尾音,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轻轻颤动。
此时店外传来三轮车铃铛声,赵昊却纹丝不动。他将诗集塞回娄晓娥手中,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薄茧 —— 那是弹钢琴留下的痕迹。“下周三,我的小院有场俄文读书会。” 他压低声音,镜片反光恰好遮住眼底的势在必得,“带着你的困惑来,我为娄小姐解惑。”
娄晓娥攥着书转身要走,裙摆却被书架勾住。赵昊俯身时,机械表冰凉的表盘擦过她小腿,衬衫领口露出半截锁骨处的钢笔字迹。“小心。” 他解开丝质领带,利落地系住裙摆裂口,抬头时两人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睫毛的颤动,“这颜色,倒衬得娄小姐像幅油画。”
直到走出书店,娄晓娥仍能感觉到后颈发烫。她摸向口袋里不知何时被塞进去的纸条,上面的俄文娟秀工整:“你眼里的荒原,我见过四季。”
娄晓娥攥着纸条躲进自家雕花门后,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母亲在里屋唤她吃点心的声音,混着父亲翻阅账本的沙沙响,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她将俄文纸条贴在胸口,那些烫金般的字迹仿佛还带着赵昊呼吸的温度,指尖抚过被领带系过的裙摆裂口,布料褶皱里残留的古龙水味幽幽泛起。
“晓娥,又去哪儿野了?” 娄父的质问惊得她浑身一颤。她慌乱将纸条塞进诗集,强装镇定:“去书店淘了些外文书籍。” 可镜中倒影不会说谎,她双颊绯红如晚霞,眼底流转的异样光芒,让娄母若有所思地打量她。
自书店初遇后,娄晓娥的生活便悄然改变。每日清晨推开窗,总见窗台上摆着新鲜的茉莉,花瓣下压着用俄文写就的诗笺,字迹工整隽秀,与那日书店纸条上的如出一辙。她红着脸将诗笺藏进诗集,却不知暗处的赵昊,正倚着四合院的老槐树,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日傍晚,娄晓娥抱着新购的诗集回家,途经街角的国营副食店时,突然被一声呼唤叫住。“娄小姐!” 赵昊从店内走出,手中提着个油纸包,“刚出炉的枣泥酥,想着你或许喜欢,便多买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