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那日,八抬大轿的轿帘绣着并蒂莲,轿杠裹着金丝红绸。安妮父亲抚摸着翡翠玉扳指,瞥见女儿藏在门后的雀跃身影,重重叹了口气。而此时,街角阴影里,石少坚正用匕首削着桃木签,木屑纷纷扬扬落在他新换的玄色道袍上,衣摆处绣着的北斗七星,在暮色中泛着妖异的光。
“mary!” 安妮指尖缠绕着珍珠手链,腕间翡翠镯子随着动作轻响,亲昵地挽着赵昊的胳膊,眼波流转间满是欢喜,朝着不远处的身影挥手。水晶吊灯在她栗色卷发上投下细碎光斑,更衬得她脖颈处的钻石项链熠熠生辉。
钱盈盈倚在鎏金雕花门框边,月白色苏绣旗袍勾勒出婀娜身姿,盘扣间垂落的银铃铛随着动作轻晃。她指尖转动着骨瓷咖啡勺,眉眼含笑:“安妮,怎么,带着心上人来我这儿炫耀啦?” 声音尾音上扬,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腔调。
“你这丫头,就会打趣我!” 安妮踩着细高跟小跑过去,丝质裙摆扫过波斯地毯。两人笑闹着互相轻点鼻尖,钱盈盈发髻上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颤。到底是在公众场合,很快便收敛了些。钱盈盈领着他们来到窗边雅座,落地窗映着外滩夜景,她挑眉看向赵昊,涂着丹蔻的指尖敲了敲皮质菜单:“幸运的家伙,想喝点什么?” 在她看来,能与安妮订婚,赵昊必定是走了大运。
赵昊神色自若,温和笑道:“黑咖啡就好,不加奶也不加糖。” 他的目光扫过餐厅穹顶的彩绘,那些天使羽翼上的金箔在烛光下微微闪烁。
钱盈盈转身去准备饮品,丝绸旗袍下摆扫过大理石地面,嘴里小声嘀咕:“真是个奇怪的人。” 她身后的侍应生正将银质烛台摆成对称角度,烛火摇曳间,赵昊注意到对方后颈有道诡异的红痕。
安妮生怕赵昊介意,攥着珍珠手链的手指微微发白,连忙解释:“昊,盈盈她就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的。” 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声响。
赵昊轻笑出声,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暗纹:“我哪有那么小气?” 话音未落,玻璃门被推开,刺骨寒风卷着雪粒灌进来。
石坚与石少坚父子走了进来。石坚身着玄色长袍,腰间玉佩上的饕餮纹泛着冷光;石少坚西装革履,金丝眼镜后藏着贪婪目光。安妮也注意到了,指甲掐进赵昊掌心,皱着眉头低声道:“昊,那个石少坚看 mary 的眼神不对劲。”
赵昊微微颔首,石少坚那赤裸裸的目光,正黏在钱盈盈俯身调酒的曲线上。此时,餐厅老板钱先生正热情地迎上石坚,两人身后的水晶吊灯突然明灭不定,照得墙上的油画人物仿佛在诡异地眨眼。
没过多久,九叔带着秋生和文才也到了。秋生瞥见赵昊的瞬间,握着桃木剑的指节骤然发白,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当日在众人面前受辱的场景,让他怀恨在心,暗暗发誓若有机会定要报复。他身后的文才抱着黄布袋,里面隐隐传来铃铛声响。
原来,钱老板请石坚和九叔前来,是希望他们能帮忙看看餐厅风水。餐厅开业后生意惨淡,各种办法都试过了却不见起色,不信风水的钱老板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水晶吊灯突然爆出一串火花,照亮了钱老板苍白的脸色。
谁知秋生张口就要五百大洋!他晃了晃手中的罗盘,铜针疯狂旋转:“这地下镇压着前朝怨灵,破阵至少要五百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