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脑婴儿悬浮于虚空之中,它的四目瞳孔内,原本如《女诫》铅字熔化般流淌的银河景象突然开始倒流。白素商惊异地看着这一幕,她纵目渗出的星尘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入婴儿额头的甲骨文胎记里。紧接着,胎记边缘裂开了细缝,露出内部如同青铜编钟般精密的齿轮结构。白素商脸色大变,踉跄着后退,口中惊叫道:“它在反向输出文化基因……”
就在这时,菌脑婴儿悬浮至半空,痂痕处竟打开了一扇星门,从中喷出裹挟着《论语》残简的酸雨。这酸雨所到之处,星域仿佛被啃食一般,出现了各种奇异的变化。
楚明夷在一旁守护,他的九鼎烤架被酸雨腐蚀出了蜂窝状的孔洞。原本鼎中沸腾的红汤,竟然化作了《孙子兵法》的液态阵图,变幻莫测。楚明夷怒目圆睁,大喊道:“这娃闹脾气连自家招牌都啃?老子得教教它什么叫尊老爱幼!”说着,他甩出菌丝义肢,勾住了一块漂浮的青铜残片。残片上,刻着“宇宙烧烤摊·分店筹备中”的篆体广告,显得十分独特。他让义肢喷出糖醋汁试图灭火,可这糖醋汁在酸雨中却凝成了司马迁《报任安书》的糖画,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血泪。
林少阳也没闲着,他的火芽藤蔓迅速钻入鼎耳。藤蔓的碳化表皮在《天工开物》冶铁术的作用下,重新镀上了一层青铜光泽。他扯断一截藤蔓插入星域裂缝,惊讶地发现藤芯流淌的液态金属中竟浮现出苏玉衡幼年练刀的影像。林少阳急忙大喊:“老楚!菌脉在拿我们的记忆锻造兵器!”
苏玉衡手中的唐刀忽然震颤,似有韵律,刀刃上的奇异纹路自行变幻。她身姿矫健,一跃而起,朝着那片弥漫着异样气息的雨云冲去。当刀锋划开雨云,竟如同撕开了时空的裂缝,从中涌出一艘艘古雅的灯船,那模样恰似《东京梦华录》里记载的汴河灯船。船头,一个虚影伫立,那是唐清欢。此时,虚影正将一件带有星纹的旗袍改造成围裙。
“你这投影都要抢厨子的活儿了?”苏玉衡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可手中刀气却带着别样的温柔,轻轻挑破了灯船的帆影。帆布碎片如雪花般飘落,竟化作一只只萤火虫。仔细看去,虫翅上的星纹巧妙地拼凑出一行字——“刀火同源”,仿佛是一个神秘的谜题等待着被解开。
与此同时,楚明夷的九鼎发生了奇特的变形,原本厚重的鼎足伸展成了青铜烤叉。烤叉精准地刺入一个神秘物体,那物体形似菌脑婴儿,周围环绕着奇异的星门。量子火花在碰撞中迸射而出,鼎内浮现出一道道美食,皆是《齐民要术》中记载的“菌菇十二蒸”。可奇怪的是,每道菜肴的顶端都长着一颗酷似素商00号冰糖葫芦的头颅。
“糖醋素商刺身?这是什么怪玩意儿。”楚明夷眉头一皱,抄起鼎盖狠狠拍碎了一颗头颅。飞溅的糖浆里渗出如担担面红油般的沙漏,他不禁调侃道:“观测者们的这外卖服务还挺特别啊!”
而白素商也没闲着,她纵目中的星尘凝聚成银针,准确地刺入婴儿额头的编钟齿轮。当齿轮开始咬合的瞬间,她手腕上的《击壤歌》纹身突然剥离,化作一条青铜锁链,迅速捆住了菌脉核心。白素商大声喊道:“这不是反刍,这是文化基因的剖腹产!”随着锁链的绞紧,星域各处纷纷降下如《永乐大典》书页形状的胎盘。
橡皮鸭星槎喷射的老陈醋突然变异,酸雾中浮现青铜器铭文组成的饕餮巨口。林少阳的藤蔓被咬住拖拽,碳化表皮剥落后露出内部《水经注》记载的黄河故道图:“这饕餮在吞食地理记忆!”他反手将藤蔓插入饕餮眼眶,液态金属灌入的瞬间,巨口吐出《洛阳伽蓝记》的琉璃瓦暴雨。
苏玉衡的唐刀刺穿瓦片,刀刃吸附的琉璃竟重组成唐清欢的实验室门牌。她踹开虚掩的门,看见十五岁的自己正偷尝基因编辑液,嘴角残留的菌种月饼碎渣闪着星纹微光。“原来刀法的甜腻味儿是从这儿来的……”她对着幻影低语,刀背却轻轻拭去年少自己的残渣。
楚明夷的烤叉突然暴涨,叉住《永乐大典》胎盘甩向饕餮。书页胎盘与酸雾接触的刹那,迸发的火花凝成《山海经》异兽穷奇,兽爪拍碎的星尘里藏着摩斯密码的求救信号。“宇宙大排档的灯笼在闪!”他甩出菌丝缠住信号源,却扯出一串糖葫芦形态的素商00号残影,“红油沙漏倒流了!这婆娘在给观测者发坐标!”
菌脑婴儿突然发出一阵啼哭声,那声音竟混杂着三百种不同方言,仿佛是文化的大杂烩在瞬间爆发。与此同时,星门毫无征兆地开启,从中喷出了无数《论语》残简,这些残简仿佛有生命一般,自动编织成了一个襁褓,将菌脑婴儿包裹其中。
白素商双眼异于常人,纵目之处淌出了血泪。这血泪落在襁褓上,竟神奇地绣出了《黄帝内经》的经络图。然而,当她试图用银针插入经络穴位时,银针却卡在“任脉”穴位无法拔出。白素商脸色大变,惊呼道:“它在用文化基因重构生物本能……快毁掉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