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眼见大营即将生变,赶紧扶起纪灵,高声道:
“上天护佑,将军无碍!”
众将士循声看去,只见纪灵站在了望塔上,头盔上扎着一支羽箭,稍稍有些滑稽。
营中的惊呼声暂时平息,一阵令人压抑的寂静悄然弥漫开来。
纪灵见士气进一步衰落,快步走下了望塔,伸手折断那支羽箭,高高举起大喝:
“吾受上天护佑!吾军亦受上天护佑!”
站在高处的陈兰配合着高叫:
“将军,张飞率兵撤退啦!哈哈哈……吾军果然受上天护佑!”
纪灵哈哈大笑:
“张飞只有千余人马,不敢与我军正面对抗,这才撤走!
传令明日四更造饭、五更穿甲,全军兵分4路,以泰山压卵之势围歼张飞!”
……
营外。
陆逊一边随军撤退一边回头观察敌人动静,见纪灵逃下高塔,微微眯着眼,沉声道:
“父亲,敌营军心动荡,今夜可火烧纪营!”
张飞见他稚嫩的脸上火气很旺,好奇地道:
“你想好计策了?”
陆逊满脸自信:
“今日刮的是西北风,晚上变凉,风势只会更大。”
周泰好心提醒:“你爹问你火烧敌营的计策,别说没用的!”
陆逊白了他一眼,继续自己的思路:
“纪营占地极广,新败之下军心动荡,难以处处谨慎防守。
父亲只需要把将士们分成10人小组,各自携带茅草、火种。
夜间悄声摸到纪营西北方,一字摆开,沿着营墙顺风放火,当火借风势迅速蔓延,我们在火海周围大作厮杀声。
纪贼兵马见火浪、闻杀声,不知我军虚实,必然胆寒继而不战而溃,自相践踏之下损失不会小!”
周泰看着眼前夸夸其谈的小娃娃,质疑道:
“若是他们不逃呢?”
陆逊抬头,迎上质疑的目光,反问道:
“若是不逃?周叔叔手里的长枪是干什么的?
斜插进去弄死他们啊!”
周泰恍然大悟,随即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又不好反驳,只得点头“嗯”了一声。
张飞拍了拍他肩膀:“别看逊儿年纪小,但纵火这种事,交给他没问题的!”
周泰闻言立刻收起心中疑虑,抱拳高呼:
“翼德公说没问题,那必然没问题!等火烧起来,我第一个冲进去砍人!”
陆逊赶紧提醒:
“主要是去吓唬人,毕竟他们的人数是我们的三十倍!杀了部分人后吓得他们自相践踏才是上策!
万不可逼得太紧,若是逼迫得他们穷途末路不得不做困兽之斗久不妙了。”
周泰连连摇头:
“小孩子才吓唬人,真男人都是直接砍!你当我的长戟不锋利吗?”
身高一米二的陆逊仰起头,看着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周泰,倔强道:
“敌军的脚虽然不利,但与周叔叔的长戟相比,能弄死更多人!”
周泰闻言愣了愣,俯身蹲下,深深看了一眼陆逊,面带狐疑和欣赏的表情,小声问道:
“用脚?弄死……人?你小小年纪,还懂这个?什么时候接触到的?”
张飞一脚就踹了上去,怒道:
“别带坏孩子!”
周泰被踹的滚了三圈,站起身笑哈哈的道:
“翼德公,这孩子我喜欢!让我当他师傅吧!”
张飞瞪大了环眼:“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