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纷乱平息,众人回营之时,已经到了寅时,糜氏的女眷和老弱都被安排在了后营休息。
这里住着的,乃是此时收拢在军中的女子。像邹芸娘一样,许多人已经与刘备的兄弟们定了亲,就等着到了江北安家之后,给众人举办成亲仪式。
之前在平原县接到的关羽发妻胡氏,也住在这。接待糜竺与糜芳夫人,妹妹等内眷的活计,是她与邹芸娘两人操办的。
胡金定是个老实本分,以夫为天的妇人,以前最多也就侍弄庄稼,做饭,养鸡鸭,以及干些替人浆洗缝补衣服的活计。
在身份有所转变之后,她一时间还不能适应新的角色,对指使别人干活,迎来送往这些新鲜的事务还不太熟悉。
一开始操办这些杂事还有些力有不逮,好在有邹氏这个大家族出身,见过世面的女子帮衬,才没有弄出什么笑话。
从温热的饭食、洗澡用的热水、保暖的棉被,到给糜氏众人搭建居住的新帐篷,与管理物资的方源和管理伙食的蒯越对接……,这一系列杂事,都被两人处理的井井有条,亦让众人心服口服,对他们高看一眼。
等终于将所有人安排妥当,天已经大亮了,累得够呛的胡金定拉着邹芸娘的手道,“还好有妹妹,否则定教他人看了笑话,说我乡野村妇,不识礼数。”
邹芸娘捂嘴轻笑,“姐姐说得这是哪里话,你我的男人是同生共死的结义兄弟,我们就是同进同退,荣辱一体的好姐妹,别人要笑话你,就是在笑话我邹芸娘。”
胡金定被感动的落泪,连忙背过身去擦眼中的泪水,邹芸娘赶忙拉着她的手宽慰。
“没事,姐姐是高兴的哭,还好大哥让人来通知得及时,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我差点……”
邹芸娘连忙捂住胡金定的嘴,“莫说不吉利的话,我们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为了转移话题,她赶紧扯到了糜贞的身上,“姐姐,你说往日也不见大哥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啊。”
“还让我们安排这,安排那,就连渤海高氏送的那些锦缎,也全都让人提前搬到了那个叫糜贞的小娘子房里。”
胡金定愣了愣,随后破涕为笑,“谁说不是呢,依我看呐,大哥八成是瞧上人家了。刚才的宴席之上,没少瞧人家小娘子。”
“不过也实属正常,那个糜贞生得花容月貌,哪个男的见了能不动心。刚才看她的,又何止大哥一人。”
“嫁给大哥也好,也能断了其他人的念想,要不然指给翼德,我家芸娘该担心了。”
邹芸娘被说得俏脸通红,“哎呀,平白无故打趣我作甚,看我挠你痒。”
两人在打闹之时,中军大帐之处,也在谈论这个话题。
喝得面红耳赤的糜竺拉着刘备的胳膊道,“玄德,你既然将我糜子仲当成兄弟,不如我们亲上加亲如何?”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刘备问道,“子仲此言何意?”
糜竺笑着摇了摇头,“玄德这是明知故问,刚刚你的目光就未从小妹身上离开过。如若无意,我可就将贞儿指给别人了。”
刘备也不装了,急得拉住糜竺的手,“谁,谁不愿意了,我愿意啊。”
看着刘备着急的模样,糜竺仰天大笑,“哈哈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