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后,李闲被转移到了病房。
主治医生对李干说,“大多是软组织挫伤,两处比较严重,一处是眼角开裂缝了十一针,眼球没有受伤,另一处是肋骨,断了三根。”
“我建议后期使用中医进行调理。”
李干果断说,“全听您的。”
主治医生说,“放心,伤情不严重,小伙子体质不错,恢复期很短。”
“让您费心了。”李干说。
几位医生走了。
李干走进病房。
李闲精神好了一些,看到李干的第一句话就说,“哥,是他们先动的手,我还手打过去,警察过来把我抓进去,就让我签口供,不签就打我!”
李干眼眶红红的,他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这么愤怒过。
“哥已经帮你出气了,谁打你,谁冤枉你,一个都跑不掉,全都要给老子进去蹲监狱。”李干说。
古道风拉过一把椅子让李干坐下,李干这才问,“你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我,从最开始说起。”
李闲便一边回忆着一边说,林小茹坐在桌子前,钢笔刷刷地记录着。
原来,李闲入学不久就被一帮子弟盯上了,那帮人父母都是厅处级干部,不是这个单位就是那个机关的,甚至有在省府工作的。
李闲被他们盯上的原因很难让人理解,又几乎普遍存在——因为李闲是农村来的孩子,方方面面都和他们格格不入。
所在的圈子突然出现一个级别阶层完全不对口的同学时,他们就会觉得,他们的家庭赋予他们的优越感受到了破坏,一些约定成俗的所谓的规定,在被打破的时候,这个圈子里的人,便会团结起来,针对“破坏”规定的那个人。
久而久之,就演变成了一种校园里的暴力行为,大多以语言攻击侮辱开始,发展到暴力攻击、迫害,几十年后,这种行为有一个名词,叫做——校园霸凌。
李闲的性格相当温和,李家七个孩子,性格列入火的反而是老五,13岁的小姑娘,你骂我我就打你那种款式。
被别人说几句,最先缩脑袋的是李闲,从不跟人争执,从不跟人争吵。
在父母眼里,老二就是个软性子,性格太软,很多时候气得做父母的恨不得给他换个胆子。
但是,李闲是学武的,在村武馆里学舞狮、学武术,跟着老爷子学擒拿术、格斗术,最有兴趣的就是他。
李干上航校离家后,老爷子一身本事就教授给了老二李闲。
可以这么说,这个性子温和的二弟,是一点学武人的气质都没有。
可是,要是论动手这块,三五成年人也欺负不了李闲。
这小子一米七六的个头,看着瘦弱,体重却有一百五十斤,还在长呢,搞不好定格后超过李干。
因此,第一,李干不相信李闲会主动去打人,第二,就凭李闲的伸手,他那些同学根本没能力对他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害。
这就是他当时问都不问,直接关门打狗的原因。
今天在学校门外,那一帮人又围住了李闲,而且纠集了校外的社会青年对李闲进行威胁,随即是动手攻击。
长期的忍气吞声,李闲隐忍的极限到了。
有个叼人说过,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显然,李家子弟没有前者。
李闲爆发开来,一拳一个,瞬间撩翻好几个同学,击倒了五个社会青年,其中有两人手持小刀。
这时公路对面的派出所出警了,把李闲给控制了起来,那些社会青年闻风而逃,一个都没抓住,而那些同学则被好好地请到派出所做笔录。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与李干的分析基本一致。
林小茹记录完后,立即出去打电话通报给陆近山。
李闲说,“哥,我不想读书了,不是怕别人欺负,是我真的读不下去,我就不是那块料,你让我去当兵吧,行吗?”
从来没有发表过自己意见的古道风,这时忍不住说,“团长,让老二当两年兵,再去读军校,这样也能学到文化。”
李干叹着气说,“我就担心这小子提不了干。”
李闲立即说,“哥,我保证能提干,我绝对能立功!”
“这可是你说的,能不能提干看你自己本事,别指望打着我旗号。”李干警告道。
李闲咧嘴笑道,“放心,我一身本事!”
刚好回到门口的林小茹听到了对话,心里默默想着,他不打你旗号,部队也知道他是你弟弟……
李干还能怎么办,便说,“行吧,不过要这个学期结束,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没问题!”李闲毫不犹豫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