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就说是?”赵策脸一黑。
青年刚要说话,就听上方,薛英沉声警告道:“你要是敢胡编乱造,随意冤枉他人,休怪本县大刑伺候!”
青年颤声道:“不、不是他,我看错了。”
“那是谁卖的?”
青年垂着头,没有说话。
见状薛英更是恼火,阴着脸道:“来啊,大刑伺候!”
话落,立刻就有捕快把拶指拿了出来。
拶指,是古时一种刑具,由几根木条或竹条组成,中间有绳索穿过。
行刑时,会将犯人的手指放入木条之间,然后使劲拉紧绳索,使木条夹紧手指。
青年吓得一哆嗦,身下很快渗出一滩黄色液体,他忙不迭地磕头,求饶道:
“大人饶命,我、我这就说!卖我皮蛋制法的是醉仙楼的人,叫伍七,他好赌,我就专门设了个局,先让他赢了几天,等他越赌越大了,让他以皮蛋的制作方法下注……”
“伍七??”
金荣闻言震惊不已。
伍七是楼里的老伙计了,跟着他干了六七年,他什么时候沾染上赌钱的恶习了?
居然还把皮蛋制作方法当作赌注给输了,他知道这会让楼里损失多少钱吗?
难怪他今天一早就以头疼为由,请了三天的假,原来偷偷跑路了。
看来,自己是真的误会赵策了啊!
薛英则立即让捕快去抓人。
赵策朗声询问:“大人,草民既然无罪,可否先行离开?我娘子和岳父岳母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薛英点头应允。
赵策转身离开,一旁的金荣忙朝他道歉:“对不住,是我误会公子了,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向公子赔罪。”
“不必,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赵策冷冷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公堂。
他没那么大的肚量。
既然把他告上官府,那他们就不必再有任何往来了 。
金荣也知道,自己把赵策给得罪死了,心里很是后悔。
是他带有偏见了,他以为赵策缺钱,一物二卖也很有可能,却没想到冤枉了人家。
这事闹得这么大,赵策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夫君。”
苏云锦见赵策出来,急忙小跑着迎上去,紧紧抱住他。
见她娇躯微颤,赵策心疼地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沈氏心有余悸地说:“还好县太爷是个明事理的,查清楚了事情原委,没有冤枉策儿。”
明事理?
听到这词,赵策眼里却闪过一丝讥讽。
原主性子跋扈,近两年跟人有过不少摩擦,也曾被人告到衙门过,但哪次薛英不得狠狠敲他一笔银子?
也就赵乾考上秀才之后,看在赵乾的面子上,他才会收敛些。
但赵乾的面子也不会一直管用,他还是得自己考上功名才行。
……
待坐上牛车,返回村里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苏云锦看他情绪不佳,只简单下了两碗面,将就吃了晚饭,就上床休息了。
赵策揽着她的腰,轻叹道:“等去完曾举人的雅集,回来我就准备束修六礼,去就近的私塾念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