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迅速行动起来,将王江几人押往祠堂。
段父又叫了几个青年,让他们晚上跟自己一起在祠堂守着,免得王江几人趁机脱困。
苏子恒对段父及那几个青年感激地说道:“今晚就辛苦你们了。”
段父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子恒你放心吧,有我们在,不会让他们跑了的。你们今天也辛苦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众村民很快散去。
段莹嘱咐苏云锦注意安全,便也回家去了。
苏子恒也是心有余悸:“云锦,你一个人住还是太危险了,明天我去书院找赵策,要么让他买几个护院回来,要么你们就在县里租个房子,一起住。”
苏云锦面露难色:“不用了吧?这种事也不是天天都有的,兄长不用担心我。”
护院的费用太高了,租房也不便宜,而赵策正一心准备科举,正是用钱的时候,她想尽量省着点花。
苏子恒一眼就看出她是在舍不得钱,顿时板起脸,严肃地说道:“不行,到底是钱重要还是你的安全重要?你怎么这么分不清轻重缓急呢?!”
苏云锦的眼眶很快就红了,她垂下头,默默不语。
苏子恒轻叹一声,放缓了语气:“兄长不是怪你,是担心你。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爹娘也就你这一个女儿,你让我们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住呢?”
“我知道的。”
苏云锦微微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随后她就要去拿扫帚:“那我先把屋子收拾一下。”
苏子恒说:“明天再收,先回家睡吧。”
……
彼时。
段家。
段母抱了床铺盖送去祠堂,好让段叔晚上盖着睡,就折返回来,拿起桌上的壶大灌了几口水,扯袖子擦了两下,语气难掩激动:
“我就说赵策怎么又是开厂又是开铺子的,还出高价买你的木雕,原来他手里有这么多钱啊?这可是五百两啊!我连五十两都没见过呢!!”
她还以为,赵策最多就是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没想到他去雅集也能赚钱。
难怪都说读书好呢,这读书人挣钱就是容易。
一旁的段莹听到这话,立即紧张起来:“娘,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打人家赵公子的主意吧??”
段母眼神闪了闪,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娘能打他什么主意?我还能偷他的钱不成?娘就是感慨一下,赵策有本事,能赚大钱。”
“那就好,赵公子和云锦对咱们家有大恩,咱们得记着人家的好!”
段莹松了口气,后又说起了租铺子的事,“对了,今天赵公子帮我租了个店面,就在青山书院不远,我打算搬到铺子里住,这样就不用每天来回跑了。”
那店面地段很好,买下来至少也得二百两起步,她买不起,想多雕些木雕攒点钱再买。
段母一听,音量陡然拔高了一大截:“你哪来的钱租店面?你借印子钱了?”
段莹先前卖木雕的钱,可都是交给她保管的,她手里哪还有钱?
“没有。”
段莹摇了摇头,而后将书斋掌柜和赵策签订契约,之后又毁约,赔付违约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说赔偿了五十两,段母激动万分:“你把钱给我,我给你攒着,以后你嫁人我就交给你当陪嫁。”
“不行。这钱是赵公子的,他只是暂时把钱借给我开铺子用,后面铺子开起来,赚了钱了,我得还他的。”
段莹严词拒绝。
签合同的是赵,这赔偿金自然是他的。
“什么赵公子,木雕是你的,赔偿也该赔偿给你,你凭什么还钱?
再说了,你那木雕一个月能赚几个钱,你还租店面、招木匠,付得起租金和工钱吗?
听娘的,赶紧去找你那店面的东家,让他把你那租金给退了,反正你也才租一天不到,现在退还来得及。”
段母双手叉腰,态度强硬。
要是换作往常,这钱给母亲也就给了,但赵策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帮她开铺子,还要开办木雕展览,段莹不想就这么放弃,于是头一回忤逆母亲:“我不退,店我一定要开。”
说完,她便小跑回房,气得段母直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