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水火不容?
这倒是有可能。
毕竟血浓于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
赵乾话锋一转,又道:“你既然想考科举、走仕途,就要多在书本上下些功夫,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奇技淫巧这些歪道上。”
这话,显然是对赵策说的。
言罢,他负手转身,迈步离去。
胖儒生与瘦儒生面面相觑,皆是被这话给震惊的不轻,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赵策闻言也是一怔,赵乾哪根弦搭错了,竟然对他说教起来了?
谁说他设计风扇,就不能学习了,他两者兼得不行吗?
这赵乾该不会被人夺舍了吧?
赵策轻哧一声,就加快脚步,来到书院。
这两天倒没什么特别的,依旧是课室,食堂,回家,三点一线。
只是在第二天下学时,却撞见了一个略微眼熟的人影。
赵策想了片刻,才想起这人竟是前些天,在匠心坊遇到的那个刁蛮少女,似乎叫什么昭昭?
不过他只好奇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准备回家去,却见谢昭昭拐到了他身前,屈膝一礼,“赵公子请留步!”
先前她找曾绍元求助,想让他设法把父亲谢庆从府衙救出,却被拒绝了,后来她就返回府城,设法查了一下府衙的官员。
原本她也没抱有太大希望,但没想到还真让她查出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府衙推官仇印的儿子,仇虎,最近很喜欢一个话本游记,还总说要到桃县来见一个提出革新的大才。
一查才知道,原来这两者都是同一个人,名叫赵策,而且她们还见过一面,只是发生了一点小摩擦。
而这所谓推官,便是府衙专门负责司法审判工作,处理刑事案件的,她想救出父亲,就绕不过这一关。
赵策停下脚步,“姑娘有何贵干?”
谢昭昭微微低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项,声音娇柔:“赵公子,上次在匠心坊是昭昭莽撞了,今日特来向公子赔罪。”
“不必,小事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赵策听着这声音,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上次她赔罪都赔的心不甘情不愿的,这次怎么突然性情大变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谢昭昭咬了咬唇,“先前是小女子不懂事,冒犯了公子,我在花满楼备了一桌酒席,还望公子赏脸,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赵策眉头微皱:“不必了。”
“赵公子...”
谢昭昭绞着帕子,眼中泛起水光,“你这般推拒,可是还在怪罪于我?”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小女子诚心赔罪,公子怎么连个机会也不给,我真是诚心的...”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换作旁人怕是早就心软了。
然而赵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表演,眼中毫无波澜,“有什么事直说吧,别装模作样了。”
见他态度冷淡,一点也不留情面,谢昭昭不由一愣,手帕都要被绞成两半了。
他堂堂男子,心眼怎么这么小?
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看她不说话,赵策二话不说就要走,谢昭昭情急之下,只得如实说道:“我有个朋友,很喜欢你的话本,也很赞同你提出的革新政策,想要见你,我受他所托,帮他传个话,不知赵公子何时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