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她故意撞翻几个小摊,想借此延缓衙役的追击速度。
果然,混乱之中,衙役的脚步被挡了下来,而那些被撞倒的摊贩不敢去找官差赔钱,只好冲着罗婉儿发火,纷纷加入追兵行列,队伍顿时壮大了好几倍。
罗婉儿心中暗叫不妙。
“砰!”
她回头张望时,冷不防撞倒了一个身着素衣、头戴帷帽的女子。
她来不及道歉,越过对方就要继续跑,但刚迈出几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回身,一把扯下那女子头上的帷帽,迅速戴在自己头上,随即再次狂奔而去。
求人不如求己。
这次她不找人求助了,她要靠自己,救出爹娘他们。
“哎,你这人怎么能抢人东西呢?快把帷帽还来!”
丫鬟急得直跳脚,一边跺着脚,一边想追上去夺回那顶帷帽,可又不好抛下小姐独自一人在这。
“算了。”那女子轻轻摆了摆手,声音清冷,“一顶帷帽而已,丢了就丢了吧,大不了再买一顶便是,反正也不值什么钱,也许是她急用也说不定呢。”
这女子正是林清音。
自从上次在花满楼吃饭时被无赖骚扰之后,她便再次闭门不出,深居简出。
今日难得起了兴致,出门散心,没想到竟被人撞倒,连头上的帷帽都被抢了去。
难道她和出门犯冲不成?
“姑娘就是心肠太好了。”丫鬟一脸愤愤不平,“换作是我,管她是不是急用,我也要把帽子抢回来,再狠狠教训她一顿不可!哪有这样一声不吭就抢人东西的?这也太过分了!”
林清音笑笑,心下却是忽然想起了赵策来。
她难得出来一回,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
赵策推出的新式数字及方程式,她都有听说,也很想同他探讨一二,但他已经成婚,她也不好登门。
而罗婉儿跑出一段路后,就放慢了脚步,若无其事地在街上闲逛,一时间还真把衙役给蒙住了,她心下大松,转头朝曾家而去。
她要把县令薛英让他们家干的那些脏脏事,全部都抖落出来,给爹娘他们开辟出一条活路来。
就算失败,大不了也就是个鱼死网破,谁怕谁?
然而她还是太想当然了,曾家那样的门第,岂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她连曾家的门都没能进去,更别说见到曾老了。
“难道老天真要亡我罗家不成?!”
罗婉儿脚下踉跄,眼中满是不甘心。
她还年轻,她不想死。
何况开采盐井,售卖私盐所得的银两,他们只得了很小的一部分,大头都是被薛英给占了的。
想到昨天撞见的赵策,她忽然眼前一亮,“去怎么忘了,曾老很欣赏赵策,只要赵策肯牵桥搭线,要见曾老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想到这,罗婉儿立刻来了斗志,转而奔向青山书院。
书院这时正是下学时分,人流如织,她不敢上前,便站在书院对面的茶馆二楼,并给钱让小二帮她把赵策叫到茶馆。
赵策是书院的红人,小二也认得,他到书院门口等了一会,待看到人从里边出来,就赶忙迎了上去,“赵公子,有位姑娘想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