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老爷,您说这好端端的,工人怎么就突然罢工了呢?”
苏桥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看向邹氏,问道:“你的意思是,是赵策在背后捣鬼?”
邹氏咬牙切齿地说道:“老爷您想啊,咱们前天才从他家出来,今天工人就罢工,还把库房的布匹都拿走了,这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授意,除了赵策还能有谁!”
苏桥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才道:“不管怎么说,这工钱必须得给。不然布没了,机子也没了,布庄还拿什么经营?
而且祈愿现在还在衙门的大牢里关着,到处都需要用钱,布庄无论如何也不能倒!”
说着,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屋里的两个值钱花瓶上,又伸手从邹氏头上薅下两根金簪。
邹氏见状,顿时哭嚎起来,死死地抓住金簪不肯松手。
可苏桥哪管得了这些,不顾邹氏的阻拦,径直去了当铺。
在当铺里,苏桥把东西当掉,又回家拿了些挂画摆件卖掉,才终于凑齐了三百两,把工人的工钱结清。
苏桥满心以为,工钱一发,那些工人就会回来继续干活。
可没想到,工人们拿了钱之后,全都摇了摇头,表示不干了。
一个拖欠了四个月工钱不发的布庄,他们哪还敢继续干下去?答案自然是不敢。
无奈之下,苏桥只能张贴招工启事,可接连招了好几天,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这下,苏桥彻底绝望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我都把工钱给发了,他们为什么不回来干活,为什么……”
邹氏在一旁,扯着帕子,哭得肝肠寸断,抽抽搭搭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布庄没了,祈愿还在大牢里受苦,咱们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苏桥烦躁不已,猛地捶了两下墙壁,压着嗓子怒吼道:“哭哭哭,就知道哭!我还没死呢!有这闲工夫在这儿哭天喊地,还不如多动动脑子,想想怎么把布庄重新开起来!”
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呐。
他们如今名声扫地,工人们避之不及,哪还有人愿意来给他们干活?这布庄没了工人,不就跟没了筋骨一样,还怎么开起来?
邹氏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许久,突然眼睛一亮,想出了一个自认为绝妙的法子:
“老爷,这赵策处处跟咱们家作对,还不是为了给苏云锦那死丫头出气?要是咱们跟他结亲,成了他的岳父岳母,他还能不对咱们恭恭敬敬、好好侍奉?”
说到这儿,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到时候,祈愿成了他大哥,他还能眼睁睁看着祈愿在牢里受苦不管?肯定会想尽办法把祈愿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