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鎏金蟠龙柱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与紧张的气息。皇上高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扫视着阶下众人。皇后端坐在左侧,凤冠上的东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神色淡然;华贵妃身着艳丽的华服,眼神中满是期待;睿亲王妃苏陌璃则安静地站在一旁,一袭素色襦裙,气质清雅。而今日这场召见的主角——萧东珍公主,此刻正垂眸立于中央,月白的裙裾上绣着低调的暗纹,仿佛她这八年来沉寂的岁月。
“东珍也老大不小了,”皇上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和离至今已有八年,朕觉得崔国公的嫡次子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华贵妃立刻喜笑颜开,艳丽的面容因激动而泛起红晕:“陛下圣明!崔家世代簪缨,二郎更是一表人才,饱读诗书,与东珍简直是天作之合!我女儿终于能有个好归宿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轻轻擦拭着眼角,只是那眼中的得意怎么也藏不住。
皇后轻轻抿了一口茶,凤目微微抬起,语气不冷不热:“崔国公府门第确实显赫,只是婚姻大事,还需慎重考虑。东珍公主性子柔弱,与那野蛮将军是否真能和睦相处,还需从长计议。”她的话语平淡,却暗含深意,似乎在提醒众人不要只看重门第。
睿亲王妃苏陌璃上前一步,福了福身,轻声说道:“臣妾以为,公主历经沧桑,更知自己所需。崔二郎虽有武功和战功,但公主自幼喜好读书,向往自由和浪漫,这二人的志趣怕是相差甚远。若强行撮合,只怕公主难以幸福。”她的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透着对萧东珍的关切。
华贵妃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盯着苏陌璃道:“哼,睿亲王妃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觉得崔家配不上我女儿?东珍如今年纪不小了,能有这样的好姻缘,是她的福气!你莫要在这里多嘴!”
苏陌璃并未因华贵妃的斥责而慌乱,依旧保持着温婉的笑容:“贵妃娘娘息怒。臣妾只是心疼公主,不愿见她再受委屈。当年公主与陆明远和离,便是因为志趣不合,如今若再重蹈覆辙……”
“住口!”华贵妃打断了苏陌璃的话,“当年那是陆明远不懂珍惜,与东珍的姻缘无关!如今崔家二郎必定能给东珍幸福!”
皇上皱了皱眉头,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都别吵了。朕意已决,先让东珍与崔二郎见上一面,再做定夺。”
退朝后,萧东珍独自走在回宫的路上。夜色如水,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她回想起八年前与陆明远和离的场景,那时的她,满心都是失望与解脱。自从母亲华贵妃爱女心切为了自己导致陆明远未婚妻江柔全家破产,造谣江柔的名声迫使江柔投湖自尽后,两人成婚之后,矛盾不断。萧东珍很愧疚,陆明远最后为了一个长相姿态极其像江柔的青楼女子打了萧东珍,最终,这段婚姻在无尽的争吵与失望中画上了句号。
暮春的长安城,繁花似锦,御花园内的海棠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宛如一场花雨。这日,乾清宫内气氛略显紧张,众人都在等待着一场特殊的会面——萧东珍公主与崔国公府嫡次子崔皓的初次相见。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乾清宫的金砖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威严;华贵妃身着一身鲜艳的牡丹纹华服,妆容精致,眼中满是期待;皇后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凤冠上的东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不怒自威。
“臣崔皓,拜见陛下,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一道清朗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名身着藏青色劲装的青年男子阔步走进殿内。崔皓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轮廓分明的脸庞透着一股英气。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锋芒,举手投足间既有武将的豪迈,又不失文人的儒雅。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在崔皓身上打量了一番,道:“起来吧。听闻你自幼熟读兵书,喜好驰骋沙场,倒与一般的世家公子不同。”
崔皓再次行礼,声音沉稳有力:“回陛下,臣以为,男儿生于世间,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兵书战策,乃是臣毕生所学,而驰骋沙场,则是臣心之所向。”
华贵妃笑着插话道:“难得你有这般志向。今日唤你前来,想必你也知道所为何事。东珍这孩子,自幼喜好读书,温柔贤淑,与你也算是门当户对。你们年轻人,不妨先见上一面,好好聊聊。”
崔皓恭敬地应了一声,随着宫女的引领,来到了御花园的一处幽静角落。只见前方凉亭内,一名身着淡粉色襦裙的女子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卷,阳光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那女子便是萧东珍公主,她生得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一双灵动的眼眸此刻正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小巧的鼻梁下,樱唇微抿,尽显小女儿的温婉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