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轧钢厂,于海棠堪称众人瞩目的厂花。
她声音甜美,每日通过广播向厂区播报新闻、分享生活小贴士,那清脆的嗓音传遍每个角落,引得无数职工纷纷驻足倾听。
她长相出众,白皙面庞上镶嵌着一双明亮灵动的大眼睛,笑起来时,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浑身洋溢着青春活力,走到哪儿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陈向阳年纪轻轻便担任了轧钢厂采购科小组长,能力极为出众。
他身材高大挺拔,面庞棱角分明,深邃的眼眸中透着聪慧与沉稳,周身散发着帅气。
凭借出色的工作表现,他收入可观,在厂里前途一片光明,是众多女员工心目中的理想对象。
于海棠看上了陈向阳,她性格一向主动,近期便开始有意接近陈向阳。
不过,毕竟是姑娘家,心底仍保留着几分矜持,尚未向陈向阳表白。
而陈向阳觉得于海棠性格爽朗大气,和她做个普通朋友也很不错。
于是,最近两人时常约着一起吃饭,在公园悠闲漫步,还会去电影院享受光影时光,关系日益亲近。
这一切都被杨为民看在眼里,妒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杨为民也是轧钢厂的职工,自于海棠来到厂里,他便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仗着自己是杨厂长的侄儿,平日里在厂里就有些飞扬跋扈,在他心里,整个轧钢厂都该围着他转,于海棠自然也早该是他的囊中之物。
此前,他在一群狐朋狗友面前拍着胸脯夸下海口,说要不了多久就能让于海棠死心塌地跟着自己,还吹嘘于海棠迟早会对他言听计从。
可如今眼见着于海棠和陈向阳关系密切,他不仅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更担心自己在朋友面前沦为笑柄。
一想到那些人可能会对他冷嘲热讽,他就觉得颜面扫地,怒火中烧。
“哼,陈向阳,你一个小小的采购员,也敢和我抢女人!”
杨为民在自己的宿舍里,气得满脸通红,猛地将手中的搪瓷缸狠狠砸向地面,“哐当”一声,搪瓷缸在水泥地上砸出一个凹痕。
他像只被困住的野兽,在狭小的宿舍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重重的,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宿舍里昏暗的灯光随着他烦躁的走动而摇曳,更添几分压抑。
杨为民脑海中不断翻涌着陈向阳和于海棠在一起的画面,妒火在他胸腔里烧得愈发旺盛。
他攥紧了拳头,骨节泛白,终于下定决心,一定要给陈向阳一个狠狠的教训。
他风风火火地冲出宿舍,沿着厂区的小路一路疾行,拐进了工厂附近一条狭窄昏暗的小巷。
巷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墙壁上爬满了斑驳的青苔。
杨为民熟门熟路地来到一间低矮破旧的屋子前,抬手用力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张满脸横肉的脸,正是厂里出了名的刺头刘二。
刘二身后,还站着几个身形魁梧、神色不善的男人,他们都是平日里在工厂周边混日子、游手好闲的主儿。
杨为民二话不说,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咬牙切齿地说道:“兄弟们,明天帮我收拾一个人。
这钱就是你们的。要是活儿干得漂亮,我另有重谢!”
刘二等人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盯着那叠钞票,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
刘二伸出肥厚的手掌,一把将钱夺了过去,拍着胸脯保证:“杨哥,您就放一百个心吧,那小子叫啥,啥时候动手,您尽管吩咐!”
杨为民凑上前,压低声音,将陈向阳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脸上不时闪过一丝阴险的笑容。
第二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轧钢厂的大门上。
陈向阳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像往常一样准备下班回家。
他刚走出厂门,就看到杨为民带着十几个壮汉站在不远处,每个人手中都拎着一根木棍,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陈向阳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朝着大门外走去。
“陈向阳,你小子终于出来了!”杨为民看到陈向阳,立刻大声喊道,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杨为民,你这是干什么?”陈向阳皱着眉头问道。
“干什么?你心里清楚!你凭什么和于海棠走得那么近?她是我的女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得上她吗?”
杨为民一边骂着,一边朝陈向阳走近。
陈向阳心中一阵厌恶,但他还是强忍着怒火说道:“杨为民,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于海棠和我只是普通朋友,你别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杨为民说着,朝身后的壮汉们使了个眼色。
这时,厂保卫科的老张正好看见,看到这阵仗,他眉头一皱,走上前说道:“杨为民,你这是要干什么?在厂门口闹事,影响多不好!”
杨为民轻蔑地看了老张一眼,说道:“张叔,这是我和陈向阳的私人恩怨,你别管。我叔是厂长,出了事我担着。”
老张听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他心里清楚,杨为民有杨厂长撑腰,自己一个小小的保卫科干事,实在不想惹上麻烦。
见保卫科不管,杨为民更加肆无忌惮。“兄弟们,给我上,往死里打!”
随着他一声令下,十几个壮汉挥舞着木棍,朝着陈向阳冲了过去。
陈向阳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没有退路,看来只能迎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