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选秀选了最低官位的三位秀女(1 / 2)

江山情殇 晨晨很6 1386 字 2天前

乾清宫选秀厅内,鎏金宫灯将青砖映得明灭不定。萧则链斜倚龙椅,膝头摊开的《百官密折》上,“苏党结私”四字被朱砂反复圈画。容贵妃苏倾城垂眸立于侧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护甲,檀木屏风外传来环佩叮咚声。

“太师苏承德义女,苏氏清婉。”

随着女官唱名,月白襦裙的少女款步而入。萧则链漫不经心地抬眼,见她鬓边赤金步摇随动作轻颤,裙裾扫过青砖时扬起几缕香风。“举止虽合宫规,”他忽然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茶汤溅湿袖摆,“然身量纤弱,恐难承侍奉之责。”话音未落,女官已引着面色惨白的少女退下,苏倾城袖中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扬州巡抚之女着绯红织金襦裙踏阶而上,腰间羊脂玉佩相撞叮咚。萧则链盯着她裙裾上蜿蜒的金线游龙,冷笑出声:“朕闻扬州连年水患,百姓易子而食,卿家却以国库粮款绣此奢靡纹样?”少女扑通跪地,额角磕出血痕,殿内死寂得能听见珠翠落地的轻响。

当辅国大将军之女佩着玄铁匕首阔步走来时,萧则链突然起身。十二章纹冕旒摇晃间,他指尖划过匕首上错金云纹:“本宫规尚武,然一品以下官员眷属不得佩刃。”将军女猛然抬头,与帝王眼底翻涌的杀意撞个正着,踉跄后退时险些撞倒宫灯。

暮色渐浓时,三个瑟瑟发抖的身影跪在阶下。主簿之女攥着褪色的帕子,掌心沁出的汗渍洇湿了裙角;陪戎校尉的女儿脖颈处还留着戍边风沙的红痕;最年幼的昭武副尉妹妹抱着药箱,发间野菊沾着露水。萧则链凝视她们素净的装束,恍惚看见北疆城头将士浴血的残阳,听见江南灾民敲击碗盆的呜咽。

“着三人暂居掖庭,赐位采女。”他挥袖时,腰间螭龙玉佩撞上案角,清越声响惊飞檐下寒鸦。苏倾城望着帝王远去的背影,终于看清御案上被烛火照亮的密折——“苏党与边军暗通款曲”的字迹刺得她瞳孔骤缩,而此刻掖庭宫墙内,新采女们的药香混着夜露,正悄悄漫过朱红宫墙。

掖庭西厢房的窗棂漏进半轮残月,三个蜷在薄被里的身影随着油灯摇曳。主簿之女宋知夏将发酸的腿往草席深处缩了缩,打破寂静:“你们说...陛下为何独独留了咱们?”

陪戎校尉的女儿周铁衣突然翻身,腰间戍边时得的铜铃哗啦作响:“今日那些世家女,穿金戴银的模样,倒像是来比富不是选秀。”她压低声音,“我在军帐里听兄长说,前几年选秀后就出过私铸军械的案子。”

抱着药箱入睡的林晚棠猛地坐起,发间野菊掉落在地:“我哥哥是昭武副尉,上个月曾说苏党与边军往来频繁...”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三人同时屏住呼吸。

宋知夏颤抖着吹灭油灯,黑暗中周铁衣摸到枕边短刀,林晚棠死死攥住药箱夹层里的银针。直到脚步声远去,林晚棠才压低嗓音:“明日晨起,我随掖庭女官去太医院当差,若能查到什么...”

“噤声!”周铁衣突然按住两人,窗外树影婆娑间,似有玄色衣角一闪而过。等三人再趴到窗边张望,唯有月光洒在青砖上,像极了白日里皇帝朱砂批红的奏折。

“不管陛下心思如何,”宋知夏摸着褪色的帕子,想起父亲深夜誊抄弹劾奏章的背影,“咱们既入了宫,总要为家国做点什么。”油灯复燃的瞬间,三个少女的影子在墙上交叠,恍若朝堂上那对举灯相护的皇子剪影。

油灯复燃的刹那,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裹着夜露寒气的掌事嬷嬷拄着乌木拐杖跨进门槛。三人慌忙起身请安,却见嬷嬷浑浊的眼珠在她们身上转了转,突然嗤笑出声:“还当是金枝玉叶,原来都是没见过世面的雏儿。”

周铁衣刚要开口,被宋知夏暗中拽住袖口。嬷嬷抖开帕子擦了擦嘴角,在矮凳上坐下:“听好了——这宫里,位分是虚的,圣心才是实的。今日那些被打落牌子的世家女,哪个背后不是盘根错节?陛下偏留了你们三个没靠山的...”她拖长尾音,故意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