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宫墙外已传来百姓们的议论声。卖炊饼的老汉将新出炉的面饼递给客人,笑着说道:“昨儿听隔壁的说,皇后娘娘又开了粥棚,救了好些个流民!”行人纷纷点头,有人举起手中抄录的皇后劝农文:“可不是,这文章写得实在,字字都想着咱老百姓!”
朝堂之上,阳光透过蟠龙柱洒在青砖上。礼部尚书捧着奏折上前,声音激昂:“陛下!近日各地传来消息,百姓皆赞皇后娘娘贤德,说她设立女学、救济孤寡,颇有文德淑皇后之风!”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纷纷附和,掌声如潮。萧则链望着下方,想起苏倾城每日与他一同批阅奏折到深夜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
苏太师苏承德立于班列之首,银发在晨光中闪耀。御史大夫转向他,拱手道:“太师辅佐陛下,又教导出如此贤后的义女,实乃国之栋梁!”苏承德微微颔首,眼中却闪过一丝怅惘——他想起当年散尽家财、背负骂名的日子,如今终于得见太平,也算是不负苏家祖宗与当今陛下所托。
椒房殿内,苏倾城正将新制的百花膏分给宫人。楚昭倚在窗边,看着宫人们感激涕零的模样,笑道:“如今满朝满宫,无人不夸你。民间更是将你比作文德淑皇后再世。”苏倾城手中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墙上苏陌璃留下的画像上:“姑祖奶奶当年为了这江山,吃了多少苦...我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入夜,萧则链来到椒房殿,将民间赞颂皇后的诗词递给苏倾城。烛光摇曳中,苏倾城读着那些溢美之词,轻声道:“这些赞誉,该是给义父和姑祖奶奶的。若无他们当年的付出,哪有今日的太平?”萧则链握住她的手,想起地牢里的暗无天日,如今的一切,恍若隔世。
而此刻的京城街头,万家灯火渐次亮起。茶馆里的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大声道:“各位看官!要说这当今皇后,那可比前朝文德淑皇后还要贤明!再说说苏太师,那是...”话音未落,满堂喝彩声起,窗外月光如水,洒在这座历经风雨的城池之上。
宣政殿的铜漏滴答作响,萧则链将朱笔重重搁在龙纹案上,案头堆满苏承德呈递的奏疏——开海禁通商、兴修水利、推行新税制。每道折子末尾都用朱砂批注要点,字迹遒劲如刀刻,恍惚间竟与二十年前先帝批阅奏章时的笔锋重叠。
“传旨,宣苏太师入宫。”皇帝揉着眉心吩咐,目光扫过窗外纷飞的柳絮。半柱香后,苏承德银发上还沾着柳絮,却在行礼时身姿挺拔如松:“老臣所奏,还请陛下斟酌。开海禁可通有无,兴水利则保丰收,新税制...”
“太师的建议,朕都看了。”萧则链起身走到舆图前,指尖点过江南水患之地,“只是推行新税,恐触及士族利益。”话音未落,苏承德已展开袖中卷轴,苍劲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当年先帝被阿兰娜妖言惑众,致使民不聊生。如今太平盛世,正该藏富于民!”
暮色渐浓时,萧则链独坐乾清宫。案头摊开空白宣纸,砚台里的墨汁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提笔欲落,却想起苏承德鬓角的白发——那是岁月与家国重担留下的印记。笔尖悬在纸上良久,终于落下:“义父大人钧鉴:今日所议诸事,儿臣反复思量,深觉可行。然推行之际,还望义父助我...”
信笺墨迹未干,窗外忽起大风,将烛火吹得明明灭灭。萧则链望着摇曳的光影,恍惚看见少年时的自己被锁在天牢,是苏承德冒着风雪送来掺着血的馒头。如今江山稳固,却依然离不开这位老臣的扶持。
与此同时,苏府书房内,苏承德展开皇帝的书信,苍老的手指微微颤抖。案头摆着文德淑皇后苏陌璃留下的玉簪,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姑母,你看,”他对着虚空喃喃,“咱们拼了命护住的孩子,如今也能撑起这江山了。”窗外,月光悄然爬上屋檐,将满院海棠镀上一层银辉,恍若当年先帝与皇后携手赏花的良夜。
秋夜寒凉,椒房殿内的鎏金暖炉散着袅袅热气。苏倾城握着狼毫的手微微收紧,烛光将她投在宣纸上的影子拉得细长。砚台里的墨汁泛着冷光,她望着案头苏承德新送来的江南治理图册,指尖轻轻抚过图上密密麻麻的批注。